。 九夜清收回结印的手,将袖一甩,瞪着那金莲,心怀怒气的喝道:“这金莲也不早些出来!” 苦渡海见魔尊竟失态的冲着莲花发火,真是活久见,傻了眼。 * 半个时辰后,金光隐没初意心间。 兔身完好如初,仿佛不曾遭受毒火的焚烧,且毛发比先前的更为柔顺亮泽。 苦渡海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不一会儿,惊喜连连:“脉象虽虚,但不乱,气息也稳定,她已无虞。” 九夜清面上凝重未散,问道:“几时能醒?” 这可将他问住了。 倘或是由他诊断出结果,并开药治疗,方能预判其苏醒的时日。 方才那朵金莲是何东西,他见所未见,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竟将这分明咽气的兔子给救活了。这已超出他的医识,如何敢轻易预测她几时能醒。 “主上耐心等几日吧。”他只能这般回答。 *** 蚀天殿。 九夜清坐在榻上,守了三天三夜,不曾阖眼。 这三日,他片刻不离,却未见她有一丝转醒的迹象。原本稍稍安稳的心,复又悬起来,且一日比一日不得安宁。 * 朝霞透过窗台,在床前落下橘光。 入春时分,屋内仍有夜间残留的寒气,恰被这暖暖的霞光驱散。 少顷,朝阳明媚几分,扫过床头,探至他泛青的眼眶,疲态一览无余。 又是一夜未眠。 九夜清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眶,因连续几日未曾放松,眉心已颦出两道可见的细纹。 扭头看去,枕头上的兔子始终维持他昨晚放置的姿势,正软软的趴着。 他侧过身,帮她小心的翻转个身,再用手指慢慢抚顺她的柔软的毛发。 一如这几日所做的,他伸手试她的气息,再查验她的心跳。掌下的心跳分明有力,呼吸也平缓,为何长睡不醒? 他提起她长长的耳朵,靠近些,说:“再不醒来,我便去鹤山找你师父。” 她依然不动。 他继续威胁:“我会将他囚在北部,命冰魔锤炼他身躯,你若心疼,就赶紧醒过来。” 她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没乱一拍。 他没奈何,将兔耳朵放下。 回想那日从火蛟腹中救出初意时,焦急的情绪刚刚有所缓解,就在发现她断了气后,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几日的心情一会儿如飞流直落,一会儿似飞云冲天,惊心动魄,好不刺激。 将初意困在这里,是笃定她身为一枚棋子,于他将来反攻玄天大为有利。 可就连淮舟也知,他从不屑利用任何人威胁对手。如若要与玄天对战,便堂堂正正去战。与他而言,镇压对手靠的是力量的威慑,和摆兵布阵的谋略。 既然不屑利用她,为何强行将她留下?又为何因她负伤而心急如焚?甚至担忧到夜不能寐? 种种疑惑在心中反复缠绕,直将一些他不曾体会过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慢慢引出…… “主上!” “主上!” 屋外响起蒙丘和陆逢生的声音,陡然拽回他飘离的思绪。 “属下有要事求见!” 九夜清即刻起身,披上外裳,向门口走去。 * 他出去没多久,枕头上的兔子忽而嘤咛一声,声音短促,只比呼吸重一些。 正是初意在梦中挣扎而弄出的动静。 这几日,她并非不想醒来,而是深陷一个又一个梦,无法脱身。 所有的梦境,都是不曾经历的陌生场景。 但有许多她熟悉和认识的面孔:师父、白帝子、雷公、碧霞元君,还有天庭众多仙官和天帝天后。 惊奇的是,从未见过的西王母竟也出现在梦里,身形样貌十分清晰,仿佛她当真亲眼所见。 西王母还与她交谈几句,言语之间亲昵温和,就似长辈与晚辈谈话的语气。 正谈时,玄天上尊拜访,并与她们行礼。她竟安然受下师祖的礼,也没起身回礼。 尽是些大胆又离奇的梦。 初意暗忖,要是师父知道她在梦里对师祖如此不尊不敬,定会训两句‘大逆不道’的话。 不知多时,梦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金光包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