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是?”女人咳嗽不断,但是声音中还有着戒备。 “哦,我是保险公司的,在几年前他在我这办理了一份保险。我前段时间才听说了他不幸遇难的消息,所以这才来找你商量一下理赔的事宜。” 想了半天,秦飞扬认为这个措辞是比较好的。 果不其然,屋内的女人顿了顿随后说道:“稍等一下……” 在门外等待了大约有两三分钟,那种对开的老式木门这才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因为长期没有营养而变得骨瘦如柴。 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略带戒备地看着秦飞扬。 “可以进来吗?” 秦飞扬咧开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对小男孩笑了笑。 小男孩没有说话,而是怯生生地跑到了里屋。 秦飞扬走进了屋子,发现这里灯光很昏暗,四周的墙粉刷的很粗糙,屋顶上的横梁布满了蜘蛛网。 这屋子里面,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唯一的电器恐怕只有那台十寸的老式黑白电视机,还是手动调台的。 在床边,有一张老式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零碎的药物瓶子,而在桌子的上方,则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秦飞扬知道,那肯定是王更新的遗照。 因为在遗照的旁边,有一张已经受潮的老照片,上面有王更新跟一个女人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女人扎着麻花辫子,看上去朝气蓬勃。 不过,当秦飞扬瞥见桌子边那个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女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了一番。 这个女人,几乎处在死亡的边缘地带,一双眼睛早已经没有了神彩,只是一股信念支撑着她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女人的头发,跟这屋子一样乱糟糟地,并且还枯黄无比。 秦飞扬走上前去,恰好瞥见了他们的晚饭,是一碗稀到不能再稀的粥,还有黑乎乎的咸菜。 很明显,女人家里没有其他人服侍,只有她跟这小男孩相依为命。 “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我不知道有客人来。” 女人略显局促地将一张凳子上的衣服和杂物拿掉,然后对秦飞扬说:“大兄弟,你坐吧。” 秦飞扬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 靠近床边,可以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但是,秦飞扬却没有任何的不满和嫌弃,而是说道:“嫂子,我叫秦飞扬,是人寿保险公司的。” “小伙子,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你不是保险公司的。我家男人在的时候,大字不识几个,哪里会上什么保险?”女人想要开口微笑,却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咳嗽的幅度非常大,干瘦的手指抓在床的竹竿上,手上的青筋都迸发了出来,整个身躯剧烈地震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掉一样。 这个时候,小男孩连忙上前去帮他的妈妈拍背,模样孝顺,动作轻柔。看他的样子,似乎经常这样做,已经轻车熟路了。 “好了,皮皮,妈妈没事了。” 硬是将咳嗽压了下去,女人脸上有了一丝病态的潮红。秦飞扬看到她偷偷拿过纸巾擦了一下,有鲜红的血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