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的女人,怕是也是这种哄也哄不得,骂也骂不得的心情吧。 卞正殊哭了一场后,算是回过神了,聚精会神地苦苦思索,脸上浮起几个的羞态,轻声道:“谢谢你。” 九歌神采飞扬地挺着腰,露出两个甜美小酒窝,道:“不用谢,那是举手之劳。” 卞正殊松了一口气,试探问道:“我之前这么对你,我……真是对不起,我为之前做过的事跟你说声抱歉。”后面他都没脸说下去。 九歌有点局促不安,若有所失的模样,好一会儿,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画册和几把扇子。 卞正殊见了,神色慌张,张皇失措道:“怎……怎么在你手上。” 九歌不语,缓缓拉开折扇,凝神盯住上面的画,小角落头,印着一个小印章:温良初,显然是温良初的扇子。然后翻了两页画册,全是一些龙阳的画册,各种姿态,十分的活色生香。 卞正殊见是瞒不住,不敢直视九歌,低头道:“是,我喜欢温良初,从进太医院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他风度翩翩、温柔儒雅、才华横溢、貌俊身健,没有一处是不让人喜欢的。我虽是断袖,但自有自知之明,有时候觉得收起他的物件,轻轻地捧在手中,就好;有时候觉得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就好了,是有点傻,但这也许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说着,已是满脸羞红,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衣角。 九歌从他眼中看出几分像是自己的影子,心底苦笑,原来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又为何次次对我横眉冷对,甚至见死不救。”她问道。 卞正殊头又低一层,道:“那是因为你常跟温良初走进,而且他又对你那般的好,我实在是嫉妒得很,所以那日你中毒,我才见死不救,正好泄了我的怒气。” 九歌听了后,心里更苦,冷笑道:“你应该嫉妒的是东方沁水,他们不是要成亲吗?那才是才子佳人一对,我同你一样,都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什么身份,而又能配什么身份的人,早已懂得一清二楚,温良初啊,那是痴人说梦。”说着眼角不觉流了几颗泪珠。 卞正殊破涕为笑,道:“怎么我哭完就到你哭了。” 敢情哭还是会传染的? 结果九歌真的大哭一场,似乎把这些天的恐惧、委屈,以及对温良初的思念,一下子吐出来,痛痛快快地宣泄。 等九歌哭够后,卞正殊已经从厨房端来的饭食,手里举着杯酒道:“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卞正殊在此自罚三杯,望你不计前嫌,咱们的矛盾一笔勾销。”仰头一下子喝了三杯。 九歌恢复神采奕奕的模样,举着酒杯,喝道:“干了,咱们今夜不醉无归,喝!” “若不嫌弃,我们今夜义结金兰,一泯恩仇,你说如何?”卞正殊笑道。 鱼九歌思索了下,心想自己一个人是习惯了浪迹江湖,虽是奢望友情,可珍贵的友情,在某种程度上说,不也是一种牵绊吗?遂婉拒了卞正殊。 夜空,明月悠悠,宛如一帘月光如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