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儿刨棺材?”冯春生歪着脸盯着我,说:水子,那你可真得掂量掂量。 我捏了捏拳头。 柷小玲则说:咱们这么些人都有在这儿,害怕一棺材?要我说!刨吧! 冯春生摊开手,说:反正我话也说了——这地下如果真有坟,估计不好降——当然,你们要是还是决定刨,那就刨,毕竟这下头的坟,埋的很可能就是水子亲爹的棺材!?他一说完,柷小玲说:把车给我……我往后面开一开,到卖农具的地方买几把铁锹过来,这坟,得刨! “得刨。”陈雨昊也如此说道。 冯春生点了根烟,蹲在松软的土地上,嘬着烟,没怎么说话。 柷小玲买铁锹买了十几分钟,等她回来的时候,她打开了车的后备箱,弄了四把铁锹,给我、陈雨昊和冯春生一人发了一把,说:除了词词,其余人都开始干活儿吧!这是短锹,长锹车里放不下,大家吃点苦,开始吧! “开始!” 冯春生捏住了锹,活动活动了筋骨后,猛地一锹砸在了土地上。 他才砸下来,我一把用我的锹挡住了他的锹,我吼道:不刨了!不刨了!先走,回家再说。 “不刨了?”冯春生叼着烟,含糊着问我。 我说不刨了——这地方是养尸地,谁知道刨出来的是个啥。 而且……那白衣獠的话,不能信——他出现在这儿,难道真的就是好心提醒我们,不要回家过年?不然五大命劫就开启了?我得死无葬身之地? 我觉得白衣獠没那么简单……多半是在这儿点了“灯笼”,我们要是好奇心强,把灯笼一剥开,结果发现里面是一枚炮仗,那炮仗一炸,不直接把我们给炸瞎逼了吗? 我说不能冒这个险,都上车,走! 冯春生说:这是你爹的坟,你真的舍得走? “如果这不是白衣獠下的陷阱,我过了年在这儿来开坟,我爹的棺材一直都埋在这土里面,晚一些天见到,怕什么。”我这么说。 冯春生挠了挠头,说随我。 我把兄弟们的铁锹给收了,扔到了后备箱里,上了车。 陈词继续开车,往我老家走,才走了没五分钟,陈雨昊忽然喊道:停! 陈词一脚刹车,把车子停住,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陈雨昊。 陈雨昊说:回去! “回哪儿去?”我问:难道小雨哥你看出什么来了?我们回老家,真的会……开启五大命劫? “不是!”陈雨昊说:回去,刨坟!把你爹的棺材给刨出来! 我说不用,开年再开坟是一样的。 陈雨昊盯着我,说:马上过年了……带着你爹的尸体回去,好歹是个念想,还能在年前火化,把骨灰放入家族祠堂去。 我咬了咬牙,没说话。 陈雨昊说:水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会中招!不用背负这个压力,有我在,没事! “那个白衣獠说了,有办法对付你。”柷小玲不想让陈雨昊冒险。 陈雨昊忽然发怒了,说道:白衣獠说能让我三更死,我就活不到五更吗?回去! 其实我知道陈雨昊为啥一定要回去,他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我,依然为了上次刘老六办我,他却没有及时回来的事。 背负了心理压力的人,不是我,是他陈雨昊。 我还想安慰陈雨昊,说先回家,这开坟的事,从长计议来着,结果陈雨昊来真的了,他猛地打开了车门,说:你们要是怕,就先走,我一个人去开坟,晚上我扛着水子爹的尸体回来! 他都这么说了,我们再劝也没用,我说那就去呗,咱们人多总还是安全一些。 就这样,我们一群人,坐车回到了刚才的路边小树林里,带着铁锹就进去了。 接着,我们一人一把锹,开始开坟。 我们四个,铁锹上下翻飞,开坟开得也快。 没过半个小时,坟头就打开了。 里头还真有一具棺材——棺材是红色的血棺材——刷的是红色漆。 我们这边的规矩,棺材刷的要么是棕色漆,要么是黑色漆,刷黑色的还是最多,红漆棺材少见,但也有过。 一般都是哪家有个死对头,死了的时候,故意刷成红漆,意思是“死了化成鬼,都不会放过自己的死对头”。 现在,这幅棺材是血棺,那让本来凝滞的气氛更加阴郁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四个人,下了坟堆,先把棺材给抬上来了。 棺材的侧面,写了几个字——于老八之血棺!咒于家村阮和尚。 ps:第一更先到哈,第二更继续写啦,么么哒,今天第二更要晚点到哈,估计凌晨两点钟去了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