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里,长了一枚钱?什么钱? 我不太清楚这兄弟的话。 那哥们说:一枚铜钱。 我再细看了一眼这哥们的穿着打扮,他穿着一套黑色的练功服,要是不出现在我的店里,我还以为他是哪个广场的太极拳爱好者呢。 不过他那病态枯瘦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运动爱好者。 他的衣服是平价衣服,但这哥们带的眼睛,能侧面说明他的身份。 他带了一个金色的半框眼镜,这眼镜上次我和冯春生聊天的时候,还讨论过呢。 这眼镜的牌子,叫“lotos",这牌子的眼镜,少的都得好几万,贵点的几十万一副,这是眼镜界里的劳斯莱斯。 lotos的眼镜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浮夸,他的贵,是因为把眼镜和珠宝技术结合在了一块,显得很暴发户。 这样夸张的眼镜,和这哥们的平实的练功服,很不搭调啊,不过,也说明这哥们肯定是个有钱的主——哪个平头老百姓,会花几万几十万的去买一副眼镜? 我说你怎么知道你的心里,长了一枚铜钱?是在医院拍了片子发现的? 他说不是,他说这事说来话长,得好好跟我聊聊。 我说行,你慢慢跟我聊。 我给这哥们倒了一杯茶。 这四十多岁的老哥们,叫胡海波,是北京来福建做生意的,从事的是古玩行当。 胡海波十七岁来闽南,为的就是心里头的古币梦。 他有个朋友,专门在这儿做钱币的,算是个虫儿,手上有活儿,许多很难判断的钱币,到了他的手上,他一掂量,就知道是真假。 要学做古钱币的生意,首先就得涨手艺,不然多少钱也能被人坑得卖裤裆。 胡海波跟着他朋友在闽南开始学习钱币手艺,这一学,就是四五年,从那时开始,他就在闽南定居了,把这儿当成了一个据点,经常去北京、东北、湖北和河南一代收钱币。 他这个人很怪,在三十岁以前,他做古玩活儿,只做钱币。 三十岁以后,他古玩活儿,瓷器、陶器、杂项等等生意,都会做,但是,就偏不做钱币的生意。 他封了钱币的生意后呢,一共收藏了十枚古钱,这十枚,每一件都是珍品,非常珍贵的品种,市面上难见到。 不过,大概在三年前,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就把那收藏十枚铜钱的盒子打开了,却发现里面少了一枚钱。 他当时到处找,结果没找到。 又过了几天,他忽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枚钱,没掉在别的地方,就长在他的心里。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的古钱长在你的心里呢? 我感觉这胡海波,是不是因为掉了钱,心里实在难受,久而久之,就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念头? 胡海波说绝对是在心里,他有感觉。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跟胡海波接话了——这钱你也没证据说长在心里头,你只凭借感觉,那我怎么弄? 我说你的这件事,我可办不到。 胡海波没有走,脸上挂上了一些为难的神色,我察觉出来了,这人是还有话没说呢。 我把胡海波拉到了角落里,小声说:胡老哥,你来我这儿,是要解决事,对不对?想要解决事呢,得让我知道多点的信息。 胡海波说行,接着,他问我能不能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最好还不能是店内? 我说行啊——纹身店对面有个餐厅,里头有包间,可以去里头瞧瞧。 “成!”胡海波应了下来。 我带着胡海波,进了那个小餐厅,找了个包间坐下。 我对胡海波说,地方给你挑了,该说的话就说呗。 胡海波四处瞅了一瞅,没发现任何人,这才大胆的说了出来:我的心里头,有声音,那声音,就是我钱喊出来的声音。 一枚铜钱,还能喊出声音?这事,我有点不太信啊! 那胡海波长大了嘴,让我凑他嘴边听听,能听见声音的。 我说是吗? 我耳朵趴在了胡海波的嘴巴边上,别说,还真听见了,他嘴里是有声音,声音很小、很小,听不太清楚。 我又凑得更近了一些,继续听。 这一听,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声音啊,似乎就是一句话: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哟。”我猛地抬起了头,很奇怪的看着胡海波:那声音——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我那铜钱的声音。”胡海波说。 我说你这事,有点玄了——一枚铜钱,会发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