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件是当初吴三桂造反杀朝廷督抚祭天后的檄文,一件是土谢图汗被追杀时送到京城的求援信。你们两瞧瞧,仔细瞧瞧,这两件东西除了字还有什么?” 元衿拿近了些,这才看出来,那黑色的印记是干涸的血迹。 “前线不是玩的,是要真的流血的。朕那么不放心那位巴拜特穆尔是为何?因为他的祖母是我们的刀下亡魂,这种仇恨不是闹着玩的,一刀一枪最后都是要割皮见骨的。元衿,你这样长于妇人之手的孩子是没见过这些的,可只要有朕在,你安安心心在京城过着就行,不必去见这些。” “您见过?”元衿反问。 舜安彦立即用手肘敲了敲她的手肘。 可挡不住元衿,“您其实也没见过,可不也当了这三十五年的皇帝,管了这亿万万的人。” 康熙愣了愣,背过身去敲了敲额头,几次转过来指着元衿想吼她,几次又转回去。 最后,一脚又踹在了那个倒霉的膳桌上。 “你是要气死朕啊?” “女儿没有,只是问您讨个差事,不想安安心心在京城。我以为,我与您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朕不明白!” 康熙大手一挥,让元衿打住,“朕一点也不想明白,你好好一个公主,从小最是娇弱,怎么到了和你四姐一样?” “我和四姐不一样。”元衿昂首告诉康熙,“四姐坐镇安北,她是去做您的喉舌,做理藩院的门面,但我不想,舜安彦也应该不想,对不对?” 舜安彦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元衿喜欢很多东西,享受很多赞美,也追逐很多利益,但有些部分她从未变过。 比如杭州山中那棵桂花树下的思念,比如福君庙里摇曳的风铃,又比如此刻她争取的未来。 “万岁爷,塞上之道在于荒蛮,荒蛮之下百姓无知,奴才曾给您写过奏疏,也曾几次亲历安北之北的凶险。仗固然要打,但后却难以善了。公主比我聪明,也比我人仁善,且奴才无论如何还姓佟,她为爱新觉罗,能更持中,也更有威信。” “你闭嘴!” 康熙根本不愿听下去。 疯了,全疯了。 他立即喊了梁九功来,让他立即把元衿送回行宫住所。 “不许交给太后,不许叫皇子去看她,给朕严加看管起来,不许通信不许往外传消息。” 梁九功大惊失色,这旨意形同软禁,而万岁爷这几天明明还兴高采烈给五公主备婚来着。 “万岁爷,您这是……” “还有这个舜安彦,剥掉他的黄马褂和顶戴花翎,去交给佟国维让他也严加看管,和五公主一样,不许通信不许传消息。” “万岁爷,这佟大人问起罪名来?” “罪名?还要什么罪名?告诉他们,这两都失心疯了,全都回去静思忏悔!” 梁九功看着暴躁的康熙手足无措。 元衿能理解康熙的愤怒,在皇帝老儿的眼里,她现在就是有福不享,有难非上,辜负了康熙的慷慨和慈父情怀,而舜安彦则是那个火上浇油的罪人。 她和舜安彦对视了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无奈。 “怎么办?”舜安彦在康熙暴怒时小声问了句。 “先回去关着吧,别把我的皇帝爸爸逼急了。” 她把猫递到舜安彦手里,“照顾好它,给它先把去北边的窝做起来,要暖和,它比我娇气多了。” 彦寻喵了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