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当然算。”舜安彦不带遮掩,他对元衿也从不遮掩,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就是巴拜特穆尔来了嘛,你至于吗?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舜安彦遥指她眼下手画了个弧线,“全青了,记住郎中说的,要精细地养,一点疏忽就会功亏一篑。” 元衿也不绕弯子,“他来干嘛呀?”又问,“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万岁爷让人瞒我,但我聪明,猜出来了。” 舜安彦笃定地替元衿下了几步,还吃掉了自己的一枚棋子,“我找到了梁之惠,他承认了说是你家敏敏来了。” “你家”这两字被他咬得极重,那酸味恨不得飘出十里地去,“他还说,万岁爷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舜安彦嗤笑了下,他手上已经自攻自守了三轮,现下敲敲棋盘问:“公主,您还下不下?” “不下了,没心思。” 舜安彦于是接着自攻自守,时不时抬眼皮子瞧瞧元衿。 元衿被他这么看了几轮后,挎着脸问:“你干什么这么看我?” “我还在吃醋啊,我每次不高兴又不敢发作的时候都这么看人。” 元衿绷不住笑起来,若是舜安彦装作大度地和她说不要紧,她会嫌弃这个人装模作样不真诚,但舜安彦这般直溜溜说出来,她便忍不住逗他。 “吃醋干嘛?人家好看,关心帅哥天经地义。” “塞上防晒不错啊,这都晒不黑他。” 舜安彦比过自己和巴拜特穆尔之间的容貌,他长得比人家冷,而且也没人家白。 巴拜特穆尔的白不是小白脸的清秀的白,而是近乎于透明的惨白,舜安彦自问只有去吐三升血或许才能达到他的效果。 元衿捂着嘴笑个不停,最后是舜安彦先打住,问:“怎么办?等下你是走还是不走?” 他瞧了眼门口,外面太监来来往往还在搬东西,而青山搓着手惴惴不安。 “皇阿玛走吗?” “不知道。” 舜安彦来之前就去打探过了,但康熙大约是铁了心要瞒他,慎兴永和他自己半点都打探不出来。 “他不走我也不走。”元衿打定了主意。 舜安彦见状笑说:“行啊,不走就不走,要不和我去泛舟?现下应该是西湖上栽种莲藕的时候,前几天没见到,现在去看或许能看见。” “栽种莲藕?” “嗯,带大小姐看看民生。”舜安彦嘴上还是酸溜溜的,但已经站了起来,“采莲需知种藕人嘛。” “你是说我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也是。”舜安彦认得极快。 “你也知道你也是哦。” “我当然知道,我连碗都没有洗过。” “以后谁洗碗?” 舜安彦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刚才那股子酸味突然就散了开。 他柔和地说了声:“这里不需要洗碗。” 一个时辰后,坐在杭州行宫等着恭送太后先行的康熙收到了个噩耗。 梁九功跑得满头是汗,略微发福的身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万岁爷,公主和佟少爷翻墙了……” 作者有话说: 我写不出来是因为……我预设了敏敏的故事,但我有点写不动了,救命啊 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