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就是太多了,多到他送什么她都不奇怪。 舜安彦和她插科打诨,不停问东问西,让她给自己讲讲梅家坞后来什么样。 “那这里能开几辆车?” “来回两车道吧,有时候路虎那种车开进来,两边还要倒车让一让。”今天青山不在,元衿说得肆无忌惮,“山里没地方停车,每年买茶的时候大家都乱停,一共就两车道路边停一辆车就全塞住了,有一年交警上山来抽查一路贴罚单,贴的手都软了。” “你被贴了吗?” 元衿摇摇头,“没有。”舜安彦刚想表演她遵守交通法规,就听她说:“贴到我的时候罚单没了,开心得我晚上吃了两碗饭。要是别贴了,我那年驾照分就超了,要去重修了。” 他笑得合不拢嘴。 马上就要到他的目的地了,他示意元衿轻声说话:“前面,你先下来吧。” 元衿讨厌被瞒着,不停问:“什么样?到底怎么了?” “你别急。”舜安彦领着她走过去,一转弯指向前方,“你看看?” 元衿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倒在路边的树和一把铁锹。 “这是……” “金桂。” 慎兴永迎了上来,“少爷,都准备好了。” 他前些日子奉自家少爷命令,在杭州城里三圈外三圈地跑了好久,才找到这棵品相好的金桂,本是要替他顺便种了,但舜安彦坚决不肯。 “你先退下,我要弄不了了再叫你。” “是。” 慎兴永悄悄地瞥了眼公主,感叹自家少爷真是对公主死心塌地。 舜安彦备了把椅子给元衿,让她坐在旁边等一等,自己抄起铁锹,在原地铲土种树。 春风袭来,山间回响,清溪流淌,布谷不停。 世界如此热闹,只元衿安安静静坐着,看舜安彦,不对,是看鄢洵,看他种树。 外婆家门前的金桂很老很老,村里的老人可以说起胡适被砍,也能聊起前清的尼姑庵,可谁也说不出这棵金桂的来历。 她每年泡了一壶茶,在金桂下一坐一天时,隔壁的老奶奶总会和外婆说:“也不知道是谁种了这棵老树,你家囡囡从小喜欢的不得了。” 那时候外婆总笑着说:“我家囡囡梦里都是这棵树,天生带的。” 舜安彦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虽然前世当过兵,后世常习武,但十指从不沾阳春水,家务农活半点没有接触。 他挖动铁锹的动作极其不熟练,几次让金桂倒了下来,急的出了一头的汗,重复了好几遍才把树弄好。 最后树落在坑时,他英俊的脸上已经落了污泥,在元衿眼中有点幼稚和可笑。 “你过来。”元衿朝他招手。 舜安彦走了过来,她从怀里拿出帕子,扔在他怀里,“擦脸,脏了。” “哦,好。”他抹了抹脸,也擦掉了一点薄汗。 擦完后,举着帕子杵着。 “有话说?”元衿问。 舜安彦笑了下,点头。 “那你说呀。”元衿骄矜地昂起头,“别愣着,快说。” 舜安彦清了清嗓子,“那个,这棵金桂是我种的,就当我在你那时候,陪过你。” “什么时候?” “我不懂你的时候,你也不会想起我的时候。” “鄢少爷,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点肉麻了?” “额……然后呢?” “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 不行了不行了,肉麻的我卡死了 第91章 舜安彦在那一瞬间,只觉天地都很空灵,满脑子都只有她的一句“我喜欢”。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元衿支着脑袋,脸颊微微泛红,“喂,你想着招用了多久?” “就很自然地想起来啊。” 说完,他轻咳了一声——心里唾骂了句自己。 种这棵树是在山里看她上马回去时就想起来的,但刚刚那番说辞却是想了半个月。 他不擅长甜言蜜语,且是特别不擅长,这次发挥过后,估计是没下一次了。 “哎,不知道我下次什么时候能看见它。”元衿抬起头仰望着这棵树,“不会真是下辈子了吧?” “以后常来呗,不会没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