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医馆看病。” “您闻到了我泡的咖啡味。” 元衿舔舔下唇,不言语。 她是闻到了,更浓更香的咖啡味,有股非常浓烈的萃取感,和平时掌柜做出来的不一样。 这样不同的样子,元衿觉得只有他会。 到了书斋前,舜安彦栓好马,比了个“请”的手势。 元衿没推辞,走了进去。 但凡元衿来,这个店都不会开张,今儿更是,舜安彦早早就让掌柜关门大吉。 偌大的店面豪华雅致,却只有照顾他们两个。 元衿走向靠窗的位置,那里前一阵搬来了一张法式沙发,软绵绵能托住腰,最得她喜欢。 “要不要我去宫里求一下,给您疏峰那里也搬一张。” 舜安彦见她躺的舒服,顺口问道。 元衿摇头,手撑在沙发靠背上,眉间满是郁郁的神色。 舜安彦倒了杯咖啡,放在她面前,给自己拖了个小凳子,坐在她不远处。 元衿瞟了他眼,“鄢少爷,你干什么?”放着满屋子的凳子不坐,找个还没过他小腿的木板凳窝着,弄得和她故意罚他坐一样。 “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先委屈起来。” 说完他都笑了,自己怎么就在元衿这儿弄得这么卑微。 元衿哼了声,继续歪着看风景不搭理他。 舜安彦摸不着头脑,等了好一会儿,只能换个话题:“公主,要是心里不舒服,要不我给您找个酒?” “酒?” “葡萄酒。” 舜安彦起身去拿了一瓶回来,“传教士张诚他们拿来的,法国波尔多原产,走过好望角到印度再走南洋到广州,两年才有一批到京城。” “传教士还喝酒?” “他们用来做礼拜的圣餐里的圣酒。” 舜安彦起开瓶盖,又找了两个杯子倒上。 不怎么纯净的玻璃杯,但能看清紫红色的液体在杯身里晃荡,像她烦乱的心绪。 元衿取过,仰头喝了一大口。 “诶,喝慢点啊!” 元衿喝的急,大半杯瞬间消失在唇间。 许久没喝,元衿顿了会儿,咳嗽了一声,才把剩下小半杯尽数也喝了下去。 这喝法,是有心事的喝法,舜安彦根本劝不了。 好在她连喝两杯,便住了手,只是撑着下巴,迷迷瞪瞪地看着窗外。 寂静窗前枫叶浓,去年修葺时在窗边种下的枫树瑟瑟而动,在西风中不堪摇落。 一幅叠着惆怅忧愁的景象,和元衿满身散发的情绪很合拍。 “唉……连景色都这个德行。” 元衿带着点酒气抱怨了句。 舜安彦又起身,去拿了点点心来,还有一篮子面包,也是他和传教士去要的方子。 “再试试这个,有点硬,口感不太好,你勉强吃点。” 元衿早起到现在也没吃什么,随手扒拉了几下面□□,往嘴里送了点。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散开,元衿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 还是委屈。 舜安彦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然今儿自己这罪过要摘不掉了。 “公主殿下,到底怎么了?” “就算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您不开心,也得死的明白吧?” “不是,您别抹眼泪,我不会哄人。” “诶!诶……不是,元大小姐,说话行不行?” 元衿把自己埋在沙发里,舜安彦找遍全身也没找到帕子,再次走出去才勉强找到块素帕子,放在了沙发扶手上。 “快擦擦。” 元衿抬起头来,“没哭,瞎操心。” 只有眼圈红了,脸颊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泪痕。 但两眼含泪,水盈盈地瞪他那一眼,让舜安彦不由笑了下。 “好了,到底怎么回事,昨儿从清溪书屋出来就不大对。” “怪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