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了敲玻璃,“车已经来了,咱们走吧。”张旖旎在外面说,她的声音沙哑,还没从不悲痛中缓过来。 “小张,最近你们都累了多歇歇。”他转头也是一副悲痛到无语的样子。 “嗯。”张旖旎点头。她不想相信,她失去了毛豆之后,又失去了海哒。 他刚出办公室,更好碰上了蓝冠。 梁辉泽礼貌性地点点头。 “你还真以为师兄能留你只手遮天?”蓝冠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撇下了这句话。 “你都知道些什么?”梁辉泽看走廊上没人,冷冷地问。 蓝冠转头,“现在问这些没什么用啊。只是提醒梁师兄一下,我们还是会尸检和化验dna的。” 梁辉泽转头看着他一笑,“当然知道,你们辛苦。”他一副胸有成竹,无惧的样子。 蓝冠看着他转身离开,狠瞪了一下他的背影,转头直接下楼去了看守所。 “师兄,现在该怎么办啊?那个孩子,没事吧?”他忧心忡忡地问李行洲。 隔着玻璃,李行洲并不慌张。 “看来他是逃走了。不然他不可能找一个毁容的死人装他。没有必要。而且他应该是害怕海哒的。” 蓝冠仔细想了想,“你说那个孩子?怕那个孩子吗?” “是。怕到不惜想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李行洲推了推眼镜。“海哒是我最得意的孩子,跟我非常像。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像现在他也拿我没办法一样。” 蓝冠疑惑地看着他,“是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对。”李行洲似笑非笑,“你等到开庭的那天,再看看。” 等蓝冠走了以后,李行洲回到了看守所的房间。 “能给我一根烟吗?” 看守他的其中一个狱警是他之前的学生。他四处看了看没人,递给李行洲了一盒万宝路,“老师我只有这个。您去厕所抽吧。” “谢谢。”李行洲拿着万宝路去了厕所。 点了一只烟,是柠檬味的。有种幼稚的好笑。 如果海哒还活着,那现在梁辉泽极有可能在寻找着他...... 距离他开庭的时间,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 “海哒,看看我们之间有没有默契了......”他吐出了一口烟雾。抽了半包烟,他出了厕所。 把烟还给了看守狱警,“谢谢。不过这个劲儿太小了。” “老师————————”他喊住李行洲。“老师,您真的有逼死人吗?” 李行洲转头,“你应该相信自己的脑子。”他又想起了海哒,十分忐忑。 在拥挤的看守所里,一夜无眠。 第二日,看守把李行洲叫了出去。“老师,有人给你的。” 李行洲看了看他手里的两包黄鹤楼。 “......梁辉泽给你的吧?” “那个......”看守有些尴尬,“是梁老师叫住我,问我你需要什么......” 李行洲的表情冷了下来。“那你也帮我个忙吧,还给他。”说完他转身回去了。 “梁老师,李老师这个......”看守怯怯地把烟还给了梁辉泽。 梁辉泽叹了口气。“没事,你快回去吧。”他温和一笑,缓解了看守的紧张。 他拆开盒子点上了一根烟。 打开了手机,看到距离李行洲的开庭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抽了口烟,转身要走。 “梁老师——————等等——————” 看守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老师等等——————李老师想见您——————”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外面的路灯亮了。 梁辉泽隔着玻璃看着李行洲。 “那个孩子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毕竟还没验尸。”梁辉泽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李行洲轻咳一声,“能不能看在以前的份上,帮我一个忙?” 梁辉泽的喉间紧了一下。“怎么了,你说。” “老梁,你能不能去一趟我老家,去找我的姨妈跟她说一声,帮我给她一笔钱,她一直都是靠我照顾,你知道的......我现在没办法了。”他说。 梁辉泽点头,“好说。她前几年重病了我也没去看过她。我帮你去看看她。”谁也想象不到他们真的亲密无间过。 “谢谢。” “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梁辉泽说。 李行洲牵强地笑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