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可见的萧瑟。 沈颐洲没有任何要与她说话的意思,梁风就自觉地坐到了自己的那一侧。 中间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目光去看窗外的风景。 事物是具象的,却是没有声音的。 梁风近乎出神地看了一路,最后看见车子驶进了沈颐洲的别墅。 她从自己的那侧下了车。 进门换鞋的时候,两人才稍微站得近了些。 梁风忍不住,还是先开了口试图打破这僵局。 “你吃过晚饭了吗?” 可话一出口,已觉得不合时宜。 已经深夜了。 沈颐洲目光看过来,无声地在她脸上逡巡。 玄关处暖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也将她的神色烘托得柔软。 她在求和。 可他只是无声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站在一侧的阿姨。而后,冷声道: “去洗澡。” 他目的明确并带有羞辱的指令。 像一记响亮的巴掌。 梁风浑身发冷,只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的惨白。 可她还是扯了一个平静的笑,点了点头。 “好。” 转身朝楼上去。 到洗手间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穿着外套回来,刚刚下楼得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极薄的羊绒衫。 此刻,才觉得深冬的寒气从头到脚。 梁风闭眼冷静了三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黄秋意发了条消息说项链自己已经拿到,然后就脱了衣服,打开了热水。 身子被冲刷得发红,梁风却觉得心脏还是冰凉的。 呼吸的时候像是站在一片无边的雪地里,每一口都要消耗巨大的勇气。 把头发擦到半干,梁风打开了浴室的门。 抬眼,看见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沈颐洲。 室内未开灯光,像极了第一次,她在露台上遇见他的时候。 他卧在黑暗里,放肆地打量她。 随后,沈颐洲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原本并不狭窄的门口,因他的加入而变得逼仄。 梁风穿着吊带睡裙,赤/裸的后脊贴在冰冷的门框上。 她垂眸安静了几秒,复又抬眼去往他。 声音还是柔软的,问他:“我帮你把领带解了吧。” 沈颐洲面色未变地两手摊开,仿佛是同意了她的建议。 梁风便伸手,细细地将他的领带解了开来。 而后微微侧身为他腾出位置,“你进去洗吧,我就先出——” 可她说没说完,一只大手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身子翻了过来。 而后,轻轻一推,她整个人面朝着浴室的墙壁贴了上去。 冰冷的瓷砖墙面瞬间刺激到她的皮肤,连同这猝不及防的动作逼出了梁风一声尖叫。 而后,察觉她手腕被人从后抓住,微凉而柔软的布面在下一秒紧紧地捆住了她的手腕。 ——是她刚刚亲手为他解开的领带。 梁风再也没有发出声音了。 不是不知道他的喜好,那时在沙发上读书,她总觉得自己还掌控着哪怕一小部分的清醒。 够她把这书读下去,够她把自己紧紧捞住不至于彻底地被击碎。 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清醒和不被彻底击碎,不过只是因为他允许。 他允许你尚且留有余地,他允许你尚且留有尊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