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也只是相看两厌,互不来往。 谢云曦觉得谢十二实在有些夸大其词,世家之耻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评得上的。 至于文坛混不混得下去——“反正什么事也没人命来得重要。” 眼见谢云曦对自个的声名如此不当一回事,谢十二当即头疼。 顾不得继续黑脸,连忙低声道:“不就是区区一个北齐嘛。我谢氏家大业大,这等小事,哪里犯得着三郎你自毁名声。” “呃?” 等等,刚刚才说是“平平无奇的小世家”,怎么一眨眼便又成了“家大业大”——还这等小事? 谢云曦眨了眨眼,“那什么,十二伯啊,咱也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万一损了家底可就不好了,反正这事还能商量的。” “哎——”还不如一开始没商量余地呢。 谢十二感叹,“无心大师那徒弟还真……一言难尽,我都不知该谢他,还是该怨他。”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郝平凡身上了? 谢云曦疑惑,“这事,同平凡兄弟有什么关系?” “哎——”谢十二长叹着说道:“回头我得同你大伯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这么些常规的事都没好好和你交代,可见平日有多疏于教导,也不知他这大伯是怎么当的。” 闻言,谢云曦心虚地挠了挠头,“那个,和大伯他们也没多少关系,就我自个不爱听。” 这话是实话,但谢十二可不这么认为。 在他眼里自家的小侄儿自然是不会错的,那么说来说去,错的自然只能是别人。 不过他见谢云曦对谢朗多有维护,感念其孝心之余,作为十二伯的他,又难免有些羡慕嫉妒恨。 心下狠狠记了谢朗一笔,面上却只道:“若无心一口咬定条件,没有商量的余地,三郎你应了也就应了。回头咱们家出点血,虽说损失不小,但也动不了元气。为了和弦,再多损耗些也是无碍的,” “竟然如此,那咱们也别瞎纠缠了,签了那什么承诺书便赶紧走呗。” 见少年这一脸天真,不知事的模样,谢十二只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三郎啊,三郎,你咱就不明白,这事儿他坏就坏在有商量的余地,而且这余地还明晃晃的被摆了出来。” “哈?哦?”谢云曦听得愈发云里雾里。 见此,谢十二只细细解惑道:“你看这事,明明有更利于谢氏的条件可做选择,可你却应下了最有损家中利益的一条。虽说不是故意,但终究过于轻率,回头长老院一清算,你大伯也不好明着偏袒,为了大局,终归是要找你清算的。” 谢氏长老院的清算,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混过去的。 “可我原也不知道这事还能讨价还价的呀?”谢云曦挠了挠头,神情颇为无辜。 少年天真不知事,终究还是太过溺爱。 谢十二无奈叹道:“所以啊,平凡兄弟这次,说是坑他家先生吧,可实实在在吃亏的却是你谢三郎。可要说他故意吧,也着实让他家先生尴尬的,好几次都下不了台。” 坑人的最高境界,想来便是这般——不动声色间,横扫敌友,全场通吃。 偏偏还恨不起来。 “哎,真是胜也平凡,败也平凡。”谢十二不禁感慨,“无心大师这徒弟,当真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石屋内。 郝·难得的人才·平凡颇有些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嘴,看着手上比脸还干净的碗,“哈,果然好吃,可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呢,我还没嗦够……啊秋!” ——咦,好好的怎么打喷嚏了,也没着凉受风呀?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