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一瞧便知平日没干过农活。 这不没多久,谢云曦便见他后劲渐起,额间微微泌出汗来,为将人埋深些,他亦出声鼓励,“安祈兄可要坚持哦,最少也要磨完那一盆小麦粉才能显现出秘法的效果。” 王安祈顿了脚步,低头看了眼石磨下约有两人脸盘大小的木盆——不过二十来圈便已叫他有些费力,这一木盆磨下来,他心下亦有些发虚。 要说王安祈这人虽然性子讨厌,但为人却极为好懂,那情绪心思的都明明白白的挂那脸上,猜都不用猜。 谢云曦见他面露心虚之态,心下暗爽,面上却不显,只笑言,“安祈兄啊,你慢慢磨,哎呦,本君这前几日刚磨了一下午,这会儿还没缓过来,这筋骨酸痛的呀,容本君去摇椅上歇歇。” 随即又极为做作的鼓励,“安祈兄,坚持就是胜利,本君相信你一定能得偿所愿,变得更美哦!” 傲人的颜值是王安祈多年来最为骄傲的资本,如今被人颜值碾压他自是不甘,骄傲如他,又怎愿屈居。 变美,更美,自然便成了他此刻最大的执念。 王安祈抬袖抹去额间细汗,“不过一木盆罢了,本君如此优秀,这点小事自不在话下。” 自信甩下话后,他便又开始循环走圈推磨,面上竟还露出几分坚韧不屈之态。 凉亭常年通风少见烈日,但此刻正值午时三刻,日头高悬,外间温度自不算凉快,且亭内无冰消暑,不动还好些,若活动开来却也是极热,没一会王安祈便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谢年华冷眼旁观,还暗骂他一句“娇弱不堪用”的评语来。 好在谢云曦只想叫他知难而退,并不想伤人。 这不,每隔一会,怀远便会送上特配的淡盐水给他补充水分和盐分,而原本是给谢云曦备着的三位郎中此刻亦在一旁轮流观察,待命。 虽是恶意刁难,但分寸还是要有的。 谢云曦略一掐算,自觉已无后顾之忧,这才放下心来。 骄傲本无罪,但这般傲慢自负,与人与己都极为不好。 谢云曦没有好为人师的毛病,这王安祈本同他毫无关系,实者也无需多事去矫正他什么,只不过这会儿被冒犯到自己头上,若不回些“礼”,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谢云曦深以为然。 瞧着仪容越发狼狈,力道渐消的王安祈,谢云曦却只悠然而坐,执扇轻摇,时不时的还出声勉励几句——完全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反正劳累的不是他。 “你说这人啊,要不是太气人,我也真不想这般折腾。” 谢年华同他并排而坐,闻言亦是附和,“可不嘛,也不知幺幺怎么会有如此傲慢的二哥,她那大哥也是极为谦和的人,怎么到他这里就歪成这样。” 王家人谢云曦了解的不多,至于王安祈为何长歪他亦无从得知,这会儿他也不过想叫他赶紧下山,还这桃花居一些清净罢了。 不过—— 谢云曦估算着时辰,竟有些意外这王安祈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且瞧他如今明显力不从心,却半点不见放弃的姿态,心下竟有些复杂起来。 “这么看来,这人也不算一点长处都没有。” 有一说一,能坚持这么久,光这份韧性、坚持倒是十分难得。 谢年华听他嘀咕,却是不屑冷哼,“什么长处,我可半点没瞧见,登徒浪子,傲慢自负之辈罢了。”显然对于王安祈摸脸,压人之事还耿耿于怀。 对此,谢云曦并不多言,只瞧着脚步愈发缓慢艰难的少年,默默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