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略停留片刻,就瞬身回去了。 其实沈初姒因为幼年之时身体素来不好,所以向来浅眠,每次谢容珏前来的时候,都是等到她睡下才走。 沈初姒寝屋之中向来都是没有人的,梨釉和蒲双两人虽然是她的贴身侍女,但是晚间也不会留在寝屋,但之前与谢容珏一同在客栈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在谢容珏的身边,自己好像睡得格外安稳一些。 他好像是发现了这么一点,即便口中从来都是说着一点儿调笑的话,但每日都是等到她睡下,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 相比于黎城的金柝朔气,晚间还带着寒气,盛京的初夏已经有了一点儿暑气。 晚间的盛京,因为路边多有载种海棠,所以空中还带着一点儿秋海棠的香味。 城门处戒卫森严,之前独孤珣离京之后,沈琅怀就下令全城戒卫,所以现在这辆从外驶来的马车也随之被勒令严查身份。 隐卫拿出沈琅怀的私令,守城的官员原本因为是晚间,脸上还带着一点儿倦意,此时看到这金镶玉的令牌,感受到入手的质地,瞬间就变得清醒了。 能得到沈琅怀的私令的人,基本上都是亲卫,又或者是处理棘手的事,现在晚间进城,恐怕也是极为要紧。 官员自然是不敢再耽搁,原本的困意一扫而空,连忙将手中的私令交还于隐卫,恭声让守城的侍卫放行。 车马声辚辚,帘幔外是逐渐熟悉的街景,虽然是晚间,但是盛京也还是灯火很盛,虽然往来的行人并不多,但是也能看出烟火气。 隐卫一路护送沈初姒至仁明巷,梨釉和蒲双两人早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具是清晨就将院中上下全都收拾了一番,早早就提着灯在门口等候。 当初沈初姒不知所踪的时候,梨釉和蒲双两人都是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她们两个只是婢女,先帝又已经仙逝,情急之下,她们甚至想到了从前的常安和,可是宫门难进,况且此事又实在是事关重大。 好在她们焦急万分的时候,新帝派来隐卫,详细地过问了这件事。 蒲双小心翼翼地问及隐卫这件事的时候,那个看着冷若冰霜的隐卫,沉默片刻,只对她说了句放心。 隐卫是沈琅怀亲卫,既然是说了放心,这般行事,恐怕也不是对公主不闻不问的样子。 虽然知晓有人前去寻找,可是蒲双想到那日见到独孤珣的时候,那个西羌阙王虽然面上带笑,可是眼中却又是阴鸷的意味,看着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蒲双一想到殿下现在可能在这个人的手上,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谁能成想,这种担忧,就一直持续了整整两个月之久。 一直到前不久,宫中才有消息传过来,说殿下即将回来,让她们在院中早些做准备。 沈初姒还没下马车,蒲双和梨釉两人就已经迎到马车前,驾车的车夫也是隐卫之一,大抵是并未如何接触过姑娘家,急忙驾停了马车,往后避了避。 沈初姒才刚刚掀开帘幔,就是看到这么两张梨花带雨的脸,像是近乡情怯,又像是带着阔别已久后的喜悦。 而她们的身后,还有一只养的毛皮发亮,走起步来略有点儿跛足的黑猫。 黑猫眼睛浑圆,看到是沈初姒,就这么拖着一点儿蹒跚的步子朝着她奔来。 走到她身边以后,用脑袋轻轻蹭了一下沈初姒的裙摆。 沈初姒知晓雪球的足是在当日被西羌人摔伤的,心疼的俯下身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