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在想什么,心里就愈发慌张:“瑶儿,我这么做并不是要以武力胁迫你,我只是想护你周全。” “我知道。” 萧桁讶异地看向她,她就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你不生气?” 傅瑶反问:“我该以何立场生气?”她没有家财万贯,也没有自保的能力,萧桁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如今享用着的,便是萧桁给她安排好的。 傅瑶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你能教我制冰吗?” “好。”萧桁一口应允,而后握住傅瑶的手带她制冰。 那只手又软又凉,萧桁就忍不住想要握得更紧一些,却又怕引起傅瑶的警惕,只能生生忍住。 制完冰后已经天光大亮,傅瑶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困劲便涌了上来,趴在木桶边睡着了。 萧桁蹲下身盯着傅瑶看了许久,这才把她抱起来送回了花间赋。 这次虽然是堂而皇之进来的,可他并没有久留,只在傅瑶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就又离开了。 每日的冰块都会准时送达,萧桁也依旧每日守在花间赋门前。 又燥热了十几日,突有一日刮起了大风来,那风里透着丝丝凉意,正是一场暴风雨的前兆。 萧桁站在门外,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他正抬手挡在眼前,身后的门突然被风吹开了。 萧桁眯着眼,下意识想要伸手把门关上,谁知一只手突然按在手背上。 他睁开眼,只见傅瑶正站在面前,这才明白不是风吹的,是傅瑶为他开了门。 傅瑶收回手道:“进来吧。” “好。”萧桁连忙进来,并将门从里面关上,防止外面的尘土被吹进来。 等再转过身时,傅瑶已经上了二楼,他便也追了上去。 他来到傅瑶的书案前,只见上面摊着一张纸,画的似乎是设计图。 萧桁认真看了看:“你要建冰窖?” “没错,”傅瑶走到他身旁,“硝石制冰虽然便捷,可硝石造价高且不易得,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建一座冰窖。” 萧桁笑道:“你便是用一辈子的硝石制冰,那库房里的钱也是够的。” 傅瑶没有去看那库房,并不知萧桁到底给她留了多少钱,而且那钱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拿来用。 话虽如此,萧桁还是拿起来毛笔,认真地修改图纸:“我曾见过易县的巨大冰窖,若要建一个也并非难事。” 傅瑶搬了椅子让他坐下,自己也坐下一边看着。 外面狂风不止,一场倾盆大雨说下说下,正是风雨如晦。这一隅屋室却隔绝了一切风雨,暖黄色的烛火落在执笔作图的萧桁身上,傅瑶突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萧桁一抬头,就见傅瑶正在看自己,傅瑶匆忙转过头去,他却笑道:“怕什么,随你看,我是你的,你想怎么看都行。” 傅瑶起身离开:“你自己画吧,我还有事。” 萧桁看着打开又关上的房门,十分后悔自己方才的话,早知就忍住不说了。 他们的关系渐渐缓和,甚至一日好过一日,但萧靖钰能感受到,他和傅瑶之间还隔着一条裂痕。 那层隔阂时时刻刻阻挡在他们之间,让他们的关系每再前进一步,就会变得格外艰难,甚至再过几十年,他们或许都跨不过那道坎。 天渐渐凉快起来,眼看就快到了不需要冰块的时节,萧桁开始策划起另外一件事来。 依旧是卯时,天还黑着,只在东边泛出一抹微末的光亮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