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心思细腻!”她抱怨一句,小心眼! 萧屹低声笑起来,眉心舒展,满眼的流光奕奕,英俊又恣意。 他伸出手来,亮出掌心,“写个好听的,要不然——”另一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就不放开。” 养大型犬果然有风险!最后都要造反拆家的! 关鹤谣“玉兰”“大头”“小龟”瞎写一番,萧屹也含笑由她。只是眼瞧着那剥葱一般的白嫩指尖在他掌心勾勾画画,他眸色愈沉。 关鹤谣进退维谷。 萧屹的手指甚至开始蹭起她的手背,她一抖,满面飞红,“萧小五!你不要太过分!” “这个也不行,再想。” 萧屹不自觉眯起眼,饱赏她羞赧的样子。 她眼中春水淙淙,似嗔似娇。 这般可爱,比以前还要鲜活生动。自两人围炉夜话之后,她就如同一朵含苞的桃花,终于被春风催开,颤颤巍巍地吐出细蕊,展露芳菲。 灼灼目光中,关鹤谣终于认怂。 早死早超生,还赶上喝口热乎汤。 她觉得一笔笔写出来反而更羞人,还不如直接说出口。 想了好些个称呼,按着羞耻度排一排,便准备挨个试试,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五哥……” 却见萧屹翻手牢牢扣住她手腕,红云爬上面庞,甚至掩耳盗铃地闭上了眼睛。 关鹤谣惊呆了。 啊?这个就可以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没有追求的郎君呦! 萧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家中弟妹就是以“五哥”叫他,对他而言再普通不过。 这与他心中暗自期盼的称呼差了许多,可就是这么两个字,从关鹤谣口中说出,便像是无数枚铁火炮遮天蔽日地飞过来,震得他心口猛颤。 两只菜鸡互啄,自得其乐。 虽然客观原因是对手太虚张声势,但是无论如何,关鹤谣还是逆风翻盘了。 她再接再厉,软着声音挣着手腕。 “五哥,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看看。” “五哥,你可别言而无信啊!” “五哥,你放开吧。” 萧屹睁眼,理不直,气特壮,“不放。” “……” “不公平。”他心生不满。“你自己也说,我有那么多称呼。可我怎么叫你呢?” 他再也不想“小娘子”“小娘子”那样叫了。 更多,更多,想要更多。 如此贪婪,如此炽热。 想要这朵花为自己全然绽放。 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下,萧屹脱口而出,“家人怎么叫你?你可有小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想掐死自己。因为关鹤谣用一种带着虚空的茫然表情回答:“他们、他们不叫我啊……” 生父和继母何曾亲昵地叫过她?这具身体也没有关于早逝生母的记忆。 “至于小字…”她忽地顿住了。 小字,她算是有的。 只不过不是此世,而是在现世的时候,有一个小名,是妈妈给她起的。就连她们家的私房餐厅,也是以此命名的。 “有的,有一个……我有一个小字。”她近乎喃喃自语。 萧屹双手拢住她的,将她双手妥帖得包裹了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挡住所有伤人的风霜雪雨和舌剑唇枪。 “告诉我,好不好?” 关鹤谣垂下头,试着开口。 就那么两个字,就那么两个字,却堵在她嗓子眼推推搡搡不出来,堵得她喉咙发紧、发疼。 不过五年,恍然两世。 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久到她自己都要忘了这个名字。 “……阿鸢,”她终于说了出来,“是阿鸢。” 鸢者,鹰也。 她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给她起这样一个小名,有点怪怪的,和其他小朋友都不太一样。 记得当时妈妈说“仙鹤祥瑞美丽,却过于脆弱”,她看着疯跑出满头大汗的女儿,轻点关鹤谣的鼻尖,“而你呀,是只小猛禽。” “阿鸢。”有人叫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