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到底是什么惩罚? 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文斯已经想好了,其实没什么,会折点寿?看我完成得怎么样,一个事件完不成折我一年寿命。 他调侃,也就是我活一百岁,减到九十九岁那我如果努力让自己长寿,就不用怕这个了。 可闻礼隐隐觉得不对,文斯的表情越轻松,他越是不踏实,半晌,竟然道,你可以按那个要求做,我知道,不会怪你。 啊?文斯本来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闻礼竟会这么大方。 可闻礼严肃地看着他,不是开玩笑。 但文斯却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做。骗闻礼已经让他后悔一辈子了,虽然他这一辈子也临近终结。 季老师那么好,我不能骗他。 这个理由让闻礼不太乐意,他那么好你不骗他,那我不好了你就愿意骗我? 你傻啊文斯靠过去,靠在闻礼肩头。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啊,对你告白也不算骗,而且就算欺负了,还可以哄回来,虽然其实也没有哄好,还靠某人自己愿意回来。 好困,睡觉吧。文斯像只八爪鱼抱住闻礼,和抱着抱枕一样。 闻礼无言地搂住文斯,微微转头,嘴唇刚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然后察觉到什么,抬手贴了贴,好像退烧了? 他松了口气,文斯勉强笑笑,喃喃,是啊 退烧了,身上却感觉更难受了,但文斯什么也没提。 明天补偿我礼物。 真是记仇 是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 闻礼关掉了房间里的灯,那话说得貌似生硬,语气却是柔软到让人心里都能淌出蜜来。 可前调越是甜蜜,回味便越是苦涩。 这一天一夜,确实都累了。 连拍拍也是,看到两个主人拥在一起,终于安安静静,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脑袋枕着前腿,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睡去了。 文斯靠在闻礼身上,从某刻起他就一直睁着眼睛,周围没有声音,他能清楚地听到,内心里那种流沙滴漏的回响,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清浅。 最后,像是水滴一样,滴答、滴答 神识仿佛被催眠,也在同时愈发揉碎了涣散。 到时候了吧?他要离开了吧? 文斯一直凝视着闻礼安睡的脸,直到终于发现他已经看不清东西,可是脸颊贴在那胸膛的温热触感,和起伏的呼吸还在。 闻礼还在,在他身边。 闻礼 嗯?怎么了? 这个低低的音调,像是快要睡着,可还能回应他。 文斯抬手摸到闻礼的脸,用力将身体支撑起来,环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察觉到他意图,托了他一下。 然后文斯循着呼吸的感觉,主动将嘴唇贴上了他的。 闻礼应该是有些诧异的,他的呼吸似乎顿了顿,但文斯却看不到他的反应了。 力气已经极度匮乏,文斯只能是轻轻地吻这么一次,而后尽力不那么明显地将身体沉下去。 晚安,哥哥。他听见闻礼说。 文斯无声地回应:晚安。 还有谢谢,再见。 他的脸依旧轻轻贴在闻礼胸口,如同终于陷入安逸的沉睡。 可是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却黯淡了,自这夜里再无一丝光彩。 第一百零八章 文斯陷入了奇怪的昏迷。 起初以为是后脑撞击的原因,后来发现不是,没有血块没有外伤,怎么查也查不出根源,明明呼吸和心跳都正常,却就是无法醒来。 有医生说,是由于大脑皮层的突然抑制而导致的假性死亡,或者可以理解为,植物人状态。 这个诊断结论,令闻礼几近崩溃。 从那天起他就在文斯床边守着,再没合过眼。 无论旁人怎么劝,他都像听不见,背影如铁打似的,执拗而坚定地守着那人。 只有闻立民问他的时候,闻礼会回一句,是我的错。 这个精神矍铄的中年父亲也受了极大打击,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他不知道两个孩子到底发生什么,若再问,闻礼也不会多说。 闻礼无法和父亲坦白那些原因,他只能握着文斯无力的手,深深抵在眉心,感受手腕的地方还有脉搏在,他仍然活着,这大概是能支撑他的全部动力。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惩罚,闻礼想,那毫无疑问是他的错,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