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周并没什么云层,而这时日落黄昏,到了深林里再看,天边便有浓厚舒展的云霞。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边常年晴日,所以晚霞几乎天天得见。 闻礼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自然而然松开,文斯都没意识到,掌心的汗已经彻底干燥了。 两人并肩俯瞰山景落日,这一带多连绵雪山,远处两座峰顶上的积雪都被染作赤橙颜色。 半山腰的视野还不到最好,但也比在山脚下开阔得多,拨去密林遮挡,西天一抹暖暖的红蒸腾成满山灼焰,轰轰烈烈,波澜壮阔,让人心情也跟着豁达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在雪山看落日。说完文斯又纠正,不对,应该是第一次正经看落日吧,没想到还有点看头。 毕竟从前哪有闲暇时光,少时随父母旅行也没那伤春悲秋的阅历,而等有了阅历,心情早就变了。 夕阳余晖落在文斯脸上,乍看是欢喜,却隐约透着某种伤怀。 初见那时感受到的矛盾又来了,闻礼尝试体会现在的文斯,是在觉得可惜? 文斯望着晚霞放空的眼神重新找回焦距,他没转头看闻礼,只是笑了笑,有那么一点吧,时光易逝,所以看见美好的事物就容易产生这种想法,正常。 美好的事物。 巴黎塞纳河边的金毛犬,酒吧里色泽鲜亮的鸡尾酒是否在文斯眼里,它们都属于美好的事物,所以才会令他产生遗憾的感觉? 我和你恰好相反。闻礼说,在我的认知里,如果是美好的事物,我只会想在当下,尽我所能抓住他。 文斯这下看过来了。 惋惜是没有用的,在犹豫的时候,他即便不被时光带走,也会被别人抢走。闻礼凝视他,仿佛意有所指又认真道,因为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下,闻礼眼里的光依旧灼热,甚至比日头正盛时还要灼热。 文斯被那目光吸住了,半晌没能挪开,他也不知在畏惧什么,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到终于能别开眼时,心反而跳得厉害。 转过身,文斯两手握在观景平台的栏杆上,无意识收紧 太阳彻底落下去,天色逐渐暗了,徐徐晚风撩动树影婆娑,将这方彼时还红亮透彻的地方笼罩上溶溶夜色。 闻礼往观景台西侧走去,那边还有个小露台,比这里要高出一米左右,他站上去望到天边,然后喊了文斯。 玟玟,来这里。 文斯本来心中乱七八糟理不清楚,听到这称呼,愣了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上次停车场闻礼打电话时这样叫他,文斯虽然感觉怪异,但后来因为和杨冬冬飙绿茶戏自己连亲爱的都叫出口了,就没把那声昵称当回事。 而后闻礼再没叫过他名字,且俩人都是自动省略称呼的说话方式,文斯早把这给忘了。 结果现在突然冒出来,眼下这种情景,文斯听得更加怪了,又怪又不好意思。 早想说了,我年纪比你大,你这样叫不合适。 哦?你比我大?闻礼站在高处,看不清神色,大多少? 这是在刺探年龄?文斯故意说,我三十多了。 还可以,没有代沟。闻礼又问,三十多还在上学? 文斯:他和詹姆斯说过自己是学生。 权宜之计,我以为我说谎说得挺明显的。文斯狡辩,闻总这么聪明,竟然信了? 他哈哈笑,还是往闻礼那边走去,我来了,上面有什么啊? 你上来就知道了。 文斯一脚迈上台阶,突然想起件事,他还没装崴脚呢。 上山那条路太陡,根本顾不上装,文斯看着眼前这几级矮台阶,此处装崴脚明显安全系数更高。 他一边答应着闻礼,一边好玩似轻快地上台阶,在跳到第二级时,右脚脚掌踩半,作势往前一扑,只听哎呦一声,屁股坐在地上 嘶好像脚崴了文斯表情非常痛苦的样子。 闻礼几步在他面前蹲下,皱眉,我看看。 他伸手就要碰到文斯的鞋子,文斯连忙自己按住,把脚缩了缩,边揉边哼哼,好像还行,我先感觉一下哈。 他手掌扶在鞋面上,轻轻转动脚踝。 然后边转边从眼角缝里偷瞄,想看自己骗过闻礼没,只见闻礼眉头紧皱,一脸肃穆地只盯着他的脚。 这么精明的人,竟丝毫没有起疑,文斯都觉得刚才自己那一系列表现其实是有点突兀的。 你别动太猛,慢慢来。 听到闻礼的话,文斯才意识到自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