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闲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笔记仿佛出现了加密效果,不管是方块字,还是蚯蚓字,他几乎全都不认识了。 他接替酸菜鱼的任务,对讨论组的人说明情况。 酸菜鱼早看习惯了教授的笔迹,他略过有详细考据的图腾,专一地翻找手记边边角角的记录。 没一会儿,他就把笔记本摊到众人面前:找到了,在泰国塞沙洛区的科提村*。 众人凑到笔记本屏幕面前,酸菜鱼把屏幕里的记录页放大,把右下角的文图拖到屏幕中间。 苍苍和段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 小照片中的花纹并不清晰,教授在笔记的边角临摹了一遍花纹的图案,所有人都能认出来,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与白布暗纹的相同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 崔编辑很久没有接触这般潇洒的手写体,认真看了一会儿,他礼貌地问:请问教授笔记里照片下的字是中文吗? 池闲修长的手指点向屏幕的第一行:这是泰语,记录发现纹样的地点。塞沙洛区,科提村。 这就是他能看懂的全部文字了。 酸菜鱼指向第二行与之后的文字。 这是中文。当地包裹意外去世者遗体的织物上常见的花纹。用于安抚死者的灵魂,让死者安详地往生。在当地文化观念中,如果意外去世的死者没有得到安抚,就会化为充满怨念的厉鬼,花纹印在织物上,包裹遗体之后,可以庇佑去世者不受浊气侵扰。花纹的藤蔓寓意为封锁游荡的灵魂,莲花为佛教元素,象征着圣洁与平静。 段庚关于东南亚民俗的知识储备量不如专门搞研究的酸菜鱼,但在常作为作品素材的传说领域,他非常专业。 泰国的传说中,有一种凶猛的恶灵叫phitaihong。它们是由突然的意外死亡而产生的恶鬼,通常会以自己死亡的方式去害死其他人。这个村用象征吉祥的花纹来超度尸体,可能就是受这类传说的影响。* 苍苍对传说不甚了解,但是在旅游方面是个行家。 她当场查看地图:对了对了,我在泰国清迈也有铁粉哦,如果要去泰国,我们可以先去清迈。我查到了,塞沙洛区在眉洪顺府,离清迈也不远。 尽管电影内外的时间相差一百多年,但池闲在东南亚摸爬滚打过几年,对地形还算熟识,一听就知道苍苍想把寻找马戏团的旅途安排成度假行,话里的也不远掺了大量水分。 他对姜霁北摇了摇头,随后用眼神问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姜霁北轻轻点了点头,把手机屏幕与笔记本屏幕放在一起让众人观察:两种排序方式。 假设首先出现的照片为系列照片中的第一张。花纹存在的意义是让非自然死亡者安详往生,在这个背景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布上尸体的血肉却越来越多,那照片里展示的就可能是某种我们不熟悉的通灵术。 假设照片中的人刚死亡的照片为系列照片中的第一张,这一系列的照片就是尸体自然腐烂的过程记录。 两种排序方式,对应的思路大相径庭,哪一种设想都没有人敢随意笃信。 苍苍像课堂学生般举起手,眨巴着眼说道:想不通的话,我们亲自去那里看一看就好啦! 姜霁北也是这个想法:照片是在去马戏团之后出现的,多半与马戏团有关联。此次东南亚之旅,除了找到奇异马戏团,我还想确定照片上尸体的来源。 我害怕,我不去找尸体。苍苍坦诚地说。 剩下几人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各自有各自的考量。 姜霁北环视一周,首先把目光定在酸菜鱼的身上:这是教授记录的全部资料了吗? 对。酸菜鱼点点头,把资料上的信息截取下来,贴心地发到讨论组里。 他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向四人解释现在调查到的信息,同时一心二用,对姜霁北说明手记式记录的缺陷。 民俗文化中的花纹如果有相似的原型,那么呈现出来的纹路也会出现相似之处。这种花纹应该是教授团队路过村庄时随手记录下来的,能确定地点已经是我们的幸运,如果到了那里却没有发现线索的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教授记录的花纹与照片中的花纹有九成相似,但缺少了一些元素。比如我一开始提到的烈火与利爪,教授的笔记中就没有记载。如果村子的纹饰文化引入了新的元素,那前去记录和采风对我而言是不错的选择。 酸菜鱼表现出明显的兴趣。 姜霁北把视线投向苍苍:能查到科提村吗? 苍苍滑动屏幕,不断切换着软件:应该是个小村子吧地图上一眼看不出来。科提英文怎么拼啊?我打不出泰语啊,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