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飞扬不知道,半吊子大夫方正杰也不知道,真正吓得飞了魂魄的孩子大都是高烧昏睡不行,哪里跟吉祥这般精神的。 颇费了些功夫把吉祥哄到祁叔怀里,祁叔没穿衣服,吉祥没衣襟可以抓,撇着嘴角泫然欲泣,祁叔纵容地把自己的头发散开,拨到胸前让吉祥抓着。 萧三冷眼瞧着叶飞扬挽起袖子,精神抖擞地检查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连屋顶都不放过,最后,还在屋子四个角落都燃上松枝驱虫。吉祥被祁叔抱在怀里,小脑袋转个不停,不知是不是在找叶飞扬的身影,祁叔看得有些担心,忍不住拿手掌扶在他脖子后面。 折腾完之后,叶飞扬再去看吉祥,发现他果然比刚才好了许多,不再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大眼睛明亮亮的,一点儿泪花儿都没了,叶飞扬笑着抱起吉祥在他脸蛋儿亲了几口:“吉祥乖,我去给你弄好吃的!” 手指上的伤口经过一天一夜竟然结了疤,叶飞扬心里对那老大夫更加敬佩了,连普通的伤药都那么厉害!没想到古代的老中医居然这么强悍。方正杰给他换了些新的药,跟昨天乌黑的膏药不同,今天的是碧绿色有点像果冻的膏药,涂上去凉丝丝的,外面照例被包了层纱布,不过没有昨天那么夸张就是了,方正杰端着脸的模样颇得那老大夫的真传:“叶哥哥,这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还是不能沾水,切记!” “知道了,方大夫!”叶飞扬笑着打趣方正杰,又曲了曲手指,比先前确实方便了不少,应该能自己切菜了。 鉴于今天抓鸡的表现,叶飞扬决定晚饭依着今日抓鸡大功臣方正杰的要求,选出最大的一只鸡做叫花鸡,然而,当他把选好的山鸡抓在手里,却望着它活蹦乱跳的样子开始犯愁了。叶飞扬会烧鸡,但是他不会杀鸡,在现代都市,买了鸡旁边就有专门杀鸡剃毛的地方,哪里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而之前的一段日子里,一直都是祁叔在处理,他只负责烧。 叶飞扬不抱希望地扭头问另外两位健全人士:“你们谁会杀鸡?”萧三潇洒地给了他一个背影,直接用行动表明他的回复。方正杰皱着脸:“我不会杀。” 得,这鸡看来是吃不成了!叶飞扬转身打算把山鸡丢回去,晚上弄点儿别的吃,却不经意看到方正杰一脸期盼的模样,心里又有点儿不忍,都答应了要给他做叫花鸡了,对小孩子许下的承诺更需要做到。 正要放回去的手又提了回来,没杀过鸡但至少看过啊!一回生二回熟,总能杀死它的,这样一想,叶飞扬招手让方正杰过来:“正杰,杀鸡我一个人杀不了,等会儿我抓着它,你拿刀划开它的脖子,把血放出来就行了。怕不怕?” 方正杰眼睛一亮,胸脯拍的梆梆响:“不怕!叶哥哥你就交给我吧!” 叶飞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和方正杰摆开架势,准备杀鸡了,那只山鸡似乎意识到自己处于生命危险中,扯着嗓子叫个不停,叶飞扬学着去年在乡下支教时看那些妇人杀鸡的模样,一手抓着鸡翅膀,一手抓着鸡头,把它的脖子弯了出来,然后冲方正杰道:“就冲着这里割一刀,尽量深一点儿。” 方正杰点点头,双手握着刀,吞了吞口水,犹豫了一会儿才举起了刀,当刀锋碰上鸡的脖子的时候,那鸡猛的尖叫一声,吓得方正杰一把丢了菜刀,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怯弱,小脸儿一红,又迅速捡起了菜刀,在心里努力想着好吃的叫花鸡,小吃货方正杰顿时有了精神动力,他心一横,眼一闭,用力在山鸡的脖子上割了一刀。 叶飞扬其实也很手软,在方正杰把菜刀丢掉的时候他差点儿也把手里的鸡给丢了,幸亏最后抑制住了那个念头,眼睁睁看着鲜血从鸡的脖子上流出来,那山鸡的身子在他的手下痉挛发抖,叶飞扬心里有些不忍,他偏过头不愿再看。 举了好一会儿,眼看着那血似乎不滴了,叶飞扬这才松了手,把鸡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