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遭遇这种锥心刺骨之痛,自己依旧无能无力,积攒的愤懑痛苦,统统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反应竟不比商朗平和多少。 商朗终于醒过神来,望着地上父亲的尸体,放声痛哭。 商渊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没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动容。 凄风刮过阴槐树梢,他忽然打了个冷战:“不对,十多年前的旧事,早就过去啦,却又一桩桩翻出来,到底谁在背后捣鬼?” 没人回答他。 他终于慢慢向地上的商无迹挪来。脚步沉重,像是带着巨大的无形铁镣,一步步,轰响不已。 途经之处,所有人都纷纷退后,似乎不愿沾染他身上戾气。 商渊走到近前,歪着头,茫然地看了看地上眼睛未闭的儿子,半晌喃喃道:“不对,是假的。” 他抬起头,看了看一脸仇恨的商朗,摇了摇头:“你也是假的。” 他挨个点数着四周那些影影绰绰的无数商朗:“瞧,都是假的。” 转过身,他皱眉望着郑源“嗬嗬”嘶吼的惊尸,和静立在他身边的宁夺:“统统都是幻像,一个个的,明明都死了,全都尸骨无存。” 他身后,忽然幽幽响起了一声轻语:“师尊,我是真的。” 商渊猛一回头,盯着不知何时冒到他身边的宁程:“哈,对。你是个大活人。不过为师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是会钻营敛财,这么多年,背地里干了这么多蝇营狗苟的事。” 宁程低着头:“师尊,我这样做,是因为我一直想着,等您出关后,送您一份大礼。” 商渊一皱眉:“什么?” 宁程踏上一步:“我……” 元清杭站在不远处,正对着宁程那忽然亮起的疯狂眼神,心里猛然一惊,向商渊身边疾冲,手中一道银索同时飞了出去。 他一手抓住浑浑噩噩的商朗,银索缠住昏迷的厉轻鸿,用尽全身力气,向边上滚去。 身后,宁程忽然一把抱住了商渊,体内爆出一股惊天动地的金光,宛如炸开了一座山丘。 竟是自爆了金丹,用忽然迸发的巨大灵力锁住了商渊,于此同时,商渊身后的郑源尸骸,像是接受到了什么指引,鬼魅般瞬移到了商渊背后。 那把锈迹斑斑的重剑,行云流水,一剑捅入商渊的小腹! 锈剑深埋地下多年,不仅早就沾满主人的怨气,更是酿出了重重尸毒。 平常武器根本很难伤到商渊的铜皮铁骨,可这柄重剑切入商渊肌肤,却轻而易举。 丹田不仅是金丹所在,更是孕育元婴本体的地方,商渊全身被宁夺金丹自爆的灵力团团锁住,这一剑势无可挡,正中他丹田。 商渊猛地大叫一声,身上青气暴涨,头顶上那个婴孩幻像竟然赫然睁开了眼,幼稚的脸上扭曲成一团,发出了一声悲鸣…… 商渊跟着痛嘶一声,一掌拍下,将郑源的头骨击得粉碎,再一掌,重重拍在宁程身上。 郑源的尸骸踉跄一下,彻底散架,在地上变成了枯骨根根,而宁程的身体则瞬间倒飞出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空中一道白衣身影疾冲上天,在空中接住了宁程:“师父!” 正是宁夺。 宁夺身子在空中急速落下,元清杭第一时间飞奔上去,看向宁程,心里又是倏忽一沉。 今晚上,已经死了太多人,他再也不想看见有一个人撒手西去,更何况,这人是宁夺世间仅剩的师长和亲人。 无论宁程做过什么,他对宁夺的养育抚养、殷殷看顾,都是宁夺一生中无法罔顾的恩情… 虽然在心里对这个人也是痛恨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