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红绫面无表情,一把薅住它脖颈,不顾它拼命挣扎:“好,你要去送死,谁也拦不住你。” 宁夺摸了摸多多的头,转了话题:“厉护法,万刃冢中,有仙宗兵魂聚集的止杀湖,也有魔宗兵魂聚集的断魂崖底。” 厉红绫一怔:“嗯?” “我曾在断魂崖底走过一遭,遇到无数兵魂。可惜魔宗多年来无人进入,无法寻到机缘。”他平静道,“若是魔宗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兵刃交于我,我可以带进去,帮着寻找是否有兵魂愿意认主。” 厉红绫冷声道:“谁的兵器都是命根子,交给了你,你死在里面,那可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宁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闭上了眼睛。 月华照在他莹白如玉的脸上,像是一座俊美石雕,冰冷又坚硬。 “所以也就是赌上一赌。”他淡淡道,“我会等候一天一夜,明晚此时,我将独自进入万刃冢。愿意赌的人,麻烦厉护法将兵刃带来此处。” ……厉红绫脸上神色变幻,忽然道:“好!我这就去传消息。” 她身子向外急奔,身后,却又出传来宁夺平静的语声。 “厉护法,如果我再也出不来的话,你记得告诉他一声,也不用急着去寻找我的尸体。” 厉红绫脚步一顿。 身后,宁夺的声音既低又磁,飘在轻轻水波声中:“爆体而亡的话,想必会很难看。他看了,或许会难过伤心很久。你叫他多等几年,等我骨肉腐烂之后,再去收拾白骨。” 厉红绫呆呆听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体会着他话语中隐约之意,竟是觉得心旌动摇,惊疑不定。 “你已经远离了苍穹派,只要远走高飞,那边死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这样急着速成修炼,无异于送死……到底是为什么?” 宁夺紧紧闭上了薄唇。 残破宫殿之中,一片静寂,多年前的陈旧血泊在他脚下,仿佛有丝丝悲伤萦绕。 “应悔剑魂凝成,应该是在我叔叔刺了元宗主一剑之后。”他道,“所以我拿到应悔剑时,就暗暗对自己发誓,这柄剑在我手里,只会斩邪佞妖魔,护亲人挚友。” 厉红绫默默不语。 “可它终究还是伤了我不想伤的人。”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远方的某个人听,“我想了很久,不外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根本护不住我想护的人。” 他手中的应悔剑忽然凌空出鞘,穿过身后窗户,在身后的水泽湖面上,重重斩下一剑! 水波滔天,华光万道,剑意冰冷,其中心意却炙热无比。 “所以我宁可死,也再不想看到应悔剑被逼着,做后悔终生的事。” …… 千重山中,一晃又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山崖后面,一间闭关室前,元清杭绕过乱石,站在了门前。 刚想悄悄倾听,旁边却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正是宇文家那个瘸腿侍卫。 他死死盯着元清杭:“你在做什么?” 元清杭赶紧笑着掏出澹台明浩给的令牌:“哦哦,澹台宗主说这人突破在即,他会前来帮着护法,叫我先来送一枚固元丹,帮他调理一下。” 那瘸腿侍卫目光狐疑:“一向都是商宗主亲自帮金丹中期的弟子护法的。” 元清杭叹了口气:“最近新突破中期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商宗主事事都亲力亲为,也迟早忙不过来呀。” 那侍卫看着他令牌,终于不敢阻挡:“你进去快点出来,不要打扰人家修炼。” 元清杭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他举手敲了敲石门,果然,里面有人开了门,口气焦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