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夺一张俊脸通红,薄唇委屈地紧紧闭着,一声不吭。 元清杭偷偷抬头一看,只见宁夺的眼眶中都似乎有了几丝红丝,更加心虚,小声道:“没事吧?我……我帮你看看?” 耳边,宁夺的声音有点冷漠又古怪:“看、什、么?” 元清杭心里一阵崩溃,语无伦次地叫:“啊啊啊,不看什么……就算有事,也会没事的,我是医修,我帮你治啊!” 宁夺不理他,忽然手指抓起身侧的藤蔓,用力一扯,将那探头探脑的细藤全部拉开。 他足尖一点床柱,抓着元清杭滑出床底。 下一刻,他手中细藤飞起,捆上了元清杭的手腕和脚踝,将他直接拽到了身后的小床上,低身压下,逼近了。 元清杭被摔得七荤八素,脑子里更是一片糊涂,直到宁夺欺身压过来,才觉察出不对。 “喂喂……我错了我错了。”他结结巴巴地叫,“宁仙君大人有大量,放开我嘛。” 挣扎了几下,却挣不开。 该死,这藤蔓是仙草异种,看似柔软,实则坚韧,缚在人手腕上,简直不异于一道刚劲软索。 宁夺修长手指按着翠绿藤蔓,一片绿叶在他手下被碾压出点点绿色汁液,抹在元清杭皓白手腕上,有种奇异的艳丽。 他一言不发,身子虽然凌空俯压,却不敢真的贴上,手臂笔直地圈在外面,呼吸却更加粗重了点。 元清杭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直觉地感受到危险,声音更软了一点:“小、小七?……” 宁夺深深凝视着他,眼角微微泛着红,瞳仁里倒映着元清杭那小小的影子,一瞬不瞬。 ……许久之后,却猛地翻身,跌坐在一边。 元清杭脸上发烫,立刻滚到一边,“腾”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蹦出去老远。 宁夺抬起眼,远远地看了他一眼。 看着元清杭那躲得老远的模样,他目光幽深,半晌哑声道:“……抱歉。” 他的脸上红晕渐褪,显得微微发白。 元清杭一怔,忽然有点发慌。 宁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好像有点的难过? 是觉得自己对他这样,唯恐避之不及,好像遇到洪水猛兽吗? 天地良心,他没有这个意思! 正要凑过去,试探着说点什么,宁夺却已经长身而起,恢复了平日肃然冷静的神色。 他目不斜视,轻声道:“以后……不会了。” 不等元清杭回答,他已经走到了暗门前,手掌一按,暗门徐徐滑开。 元清杭赶紧追了上去,跟着他来到外面。 房门微合,空无一人,外面的走廊也安静得很,只有穿堂风偶然掠过,惊起屋檐的一串陈旧风铃,铃声萧索。 宁夺站在门边,回过头看向元清杭,缓缓道:“你来我师父房中偷窥?” 元清杭满心的胡思乱想终于止住,他尴尬地挠挠头:“啊……随便看看。” 宁夺点点头:“所以,你怀疑他什么?” 元清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他望着宁夺,眼神专注,却坚持:“他知道你叔叔身上背负的冤屈,他也知道郑源的隐秘,甚至你也想到要问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具惊尸是谁,他和惊尸出土,又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看着宁夺凝肃的脸色,叹了口气:“当初看守墓园的那个外门弟子,他死得无声无息,甚至没有人追究。” 宁夺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元清杭心里隐约不忍,道:“不管他想做什么,或者已经做了什么,我现在怕的是,他会不会有危险。” 宁夺骤然抬头:“什么意思?” 元清杭犹豫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你师父的箱子里有什么?” 宁夺微微皱眉:“不是账本?” 元清杭小声道:“你师父他这些年,怕是亏空了不少门派的积蓄,那些被你商师伯拿走的账本,不太干净。还有,他收集了不少别家门派的隐私,都藏在这里。” 宁夺完全愣住:“……你确定?” 元清杭点头:“我刚刚进来这里,偷偷开了箱子,看到的就是这些。” 宁夺声音微微烦乱:“他收集别家的隐私干什么?” 元清杭道:“我匆忙之间,随便看了几眼,就看到关于厉轻鸿和木安阳的关系猜测。” 他目光锐利:“我还记得,在神农谷的大殿上,有人放了一只传舌隼,才揭开了埋藏多年的木家秘辛。” 宁夺缓缓道:“这件事,既然我师父能收集到,那么就有贩卖消息的人,也有第一手的知情者。” 元清杭点点头:“是,整个链条上的环节很多,无法指向你师父。但是很显然,他收集这么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