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程手抚剑柄,道:“还好,倒是杀得痛快。” 木青晖悄悄看了一眼他的剑。 原本青气缭绕的剑身已经透出了点森然血光。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道:“和魔宗妖人对战,他们中善于用毒的高手多,我给你配的各种解毒药,你记得多带一点。” 宁程点点头,眼中露出了一点暖意:“我记得。” 木青晖低着头饮了一口清茶,道:“对了,上次你叫我帮着配的乌头散,用得可顺手?” 宁程神色温和:“好用得很。易白衣前辈要抓大量蛊雕做比试,委托我们苍穹派备足原料,蛊雕凶残难抓,若不是你帮忙,我到哪里去找这么灵验的迷药?” 木青晖细细看了他一眼,才展颜道:“那就好。” 想了想,他又道:“那药甚是霸道,我悉心配制许久,生怕人误用了,将解药也一并配了给你,你可要务必仔细收好。” 宁程点头:“那是自然的。蛊雕抓来后,用你的解药再解了毒,易前辈很是满意,说并未影响什么。” 木青晖叹了口气:“易前辈刚刚突破境界出关,本来是好事,可是据说他一听说那魔宗小魔头的事,立刻气得差点吐了血。” 宁程淡淡道:“没想到他大为推崇的后辈是这种人,所以大失所望?” 木青晖摇头:“他勃然大怒,说徒弟们的转述全是一派胡言,一个个人云亦云,愚蠢至极。” 宁程冷笑:“他是老糊涂了吧。” 木青晖悠悠出了一会儿神,才道:“可我也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宁程扬眉,看向他:“什么不对?” 木青晖修眉微蹙:“我说不好,但是易老前辈说的,未必一点道理没有。元清杭那个小魔头,单从药宗大比的行为看,似乎不像能屠戮满门的凶残之徒。” 宁程道:“为了拿到入谷名额,自然要极尽伪装。据宇文离说,他果然在万刃冢中找到了上古兵魂,这一番心机表演,可没白费。” 木青晖摇摇头:“他当日说的那些话,我倒觉得是由衷之言,不像是故作伪善。” 宁程脸色一沉:“木兄,你是忘了多年前就被这小奸贼骗过?” 木青晖哑然失笑:“小孩子狡黠机变而已,也没真的做过大恶。” 宁程冷冷道:“澹台家门人三十余人的性命,一夜之间血洗收割,这叫不曾作恶?” 木青晖沉默下来。 半晌,他苦笑道:“假如他那些话真是处心积虑,这小小年纪,也太心思深沉、大奸大恶了点。” 宁程长身而起:“小小年纪又怎么了?魔宗那些奸人,无论年长年幼,哪个不是这般心狠手辣、心思歹毒!” 木青晖轻皱眉头:“宁兄,魔宗也有不少闲云野鹤的散修,虽然有不少邪佞之徒,可说到个个都该死,也未见妥当。” 宁程眼中隐隐赤红,哑声道:“我师兄是死在魔宗的!他那样一个清高温柔、浑身傲骨的人,却在魔宗被囚禁折辱,整个魔宗每个人都恨不得他去死,所以他们都是凶手,个个都该给我师兄陪葬!” 木青晖略带忧虑地看着他:“宁兄,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宁仙长也长眠地下,你……” 宁程顿了好半天,脸色才逐渐恢复了平静:“十几年前,我虽然只是懵懂少年,可那场仙魔大战,我也是亲临当场的。” 木青晖小心翼翼道:“你看到了什么,又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