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便允了家中仆妇各自归家休养,阿箫现今名声显赫,我这家中仆妇俱多,保不齐便有那些不开眼的,见了黄白物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将阿箫讲了出去,我可就有负阿箫的一片诚意相托了。” 吹箫竟没想到阿玄竟为自己考虑至此,一时间很是感动:“阿玄此番心意,箫定铭记于心。只是,家中无人照顾,难为了阿玄了。” “这有何难,我已吩咐厨娘,每日定时将食材送来。府后一元街上住着殷府的几个仆妇,若有需要,使人叫一声就行,做完活计,再叫他们归家也就是了。”殷玄黄说的很轻松,一点也不觉得离了仆人便过不了。 吹箫自小过的便不是什么富贵日子,简单的打扫整理也难不倒他,唯有一点—— “那膳食谁来管?”他可不会做饭。 “我啊。”殷玄黄一脸轻松的回答。 “阿玄会做菜?!!”这可把吹箫吓到了,如今这个年代,仍旧奉行‘君子远包厨’,况以阿玄的家境,怎的也不需要亲自下厨啊! 吹箫如此强烈的反应到激起了殷玄黄的好胜心,此刻的他浑然不觉自己就似一只展开艳丽尾羽的雄孔雀,破带着一些得意的道:“阿箫可莫要小看我!今早的膳食便是我备下的,快试试。” 吹箫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只觉得香甜味美,黏糯适口,眼神一亮,赞道:“好吃!箫日后有口福了!” 殷玄黄大笑,对西门吹箫的评价心中很是欢喜。 两人一起用罢饭,吹箫便乔装打扮好,徒步上了宕霞山,那日摆市的松石俱在,唯一不同的是,那道旁盘膝坐了一个小沙弥,正闭目念着佛语。 吹箫刚至,那小沙弥正巧张开眼,见此人容貌端丽,形容俊美有度,广袖翩跹,缓缓而来,竟似谪仙,心中顿有所悟,忙合掌躬身,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可是‘三算居士’?” 吹箫还了一礼:“居士当不得,在下确为‘三算’。” 那小沙弥一听吹箫认了,就笑起来:“祖师爷出游时曾吩咐,若是居士来了,便告知您,此后那松石往后三十丈具是您的私产。居士可自用。” 吹箫一笑,坦然受之:“如此,三算便多谢聪悟住持了。” “居士不必多礼。”此后那小和尚再次双掌合十道了佛号,便离开了。 吹箫坐回自己的老位置,此次他顶着‘三算居士’的名头,几乎是立时,便有数十个人疾步而来。这其中多是富贵人家的下仆,自打吹箫扬名后,那有些门户的大家族不管信不信的,总是派有人在这宕霞山上候着,盼着那‘三算居士’出现后,能与之叫好,说到底,三算的算命本事真不真,大家还真存疑,但此人修养高端却被认同了,这样的人家,不管他算的准不准,具是值得结交的。 那头几人很快便到了跟前,还未及吹箫问起卜卦内容,便躬身行礼,道自家主人是谁谁谁,仰慕居士良久,想请居士略赏薄面,与哪个哪个地方聚聚等等,不一而同。 吹箫扬眉,不悲不喜,又见陆陆续续有人朝此处疾奔二来,便站起身来:“三算不过是个算命的,哪里值得诸位主家赏识?我辈中人,行的是窥伺天道之途,擅泄天机,自身命途多有残损,五弊三缺,择一而存。更不可于求卜之人有过多牵扯,若缘结自身,问卜之结果便多有偏差。如此,诸位便代为回禀,到时若贵人们仍看得起在下,再做邀约,在下必亲至。” 吹箫这话说的那是再明白不过了,若是只求的个与高人有交的好名声,日后也不会求我问卜,那我便去;若想拉近关系,既问卜又求名声,那是不能的。 此番来的人俱是奴仆,哪里敢替主人做主,于是纷纷退避,道回禀主家之后再来。如此,来往之人竟走了十之八九。 还剩下六七人而已。 吹箫满意一笑:“哪位先来?” 那几人中一人率先跃出:“我来。”此人约三十岁左右,仪表堂堂,着月白长袍,脚蹬木屐,显得文气十足。 吹箫手一引,将此人引至石上:“请坐,不知阁下问什么?” “前程。”那人沉声道。 吹箫观其面貌,此人唇紅齒白,兩唇不反不昂,不掀不尖,人中深長,仰月弯弓,倒是个为官的面相。可这人鼻下又有两道掩纹,说明此人早年官运被压,时今功业未成。吹箫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推演一番后,拱手道喜。 那人本是眼中含愁,闻吹箫道喜,便问起缘由:“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