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 韩越像是知道这个答案,顿了顿又问:“那你……曾经少讨厌我哪怕一点点吗?” 楚慈还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目光都移开了,不去看韩越。 “……我知道了。”韩越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竟然笑了一下,侧过身体,给楚慈让开通向大门口的道路:“——那我就不送你了。” 楚慈垂下眼睛,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随即大步往门口走去,刹那间和韩越擦肩而过。 他一直低着头,因此没有看见那瞬间韩越盯着他,眼神简直能吃人。 那仅仅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当他刚刚落下脚步的时候,韩越在他身后抬起手,狠狠一掌切在了他后颈上! 韩越一记手刀起码能劈开四块砖头,只要他再稍微用力一点,那一劈的分量当时就能把楚慈的颈骨完全绞断。黑暗来得措手不及,楚慈甚至没能感觉到多少疼痛,就只觉得身体一软,紧接着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没有摔倒在地,最后也没有感觉到摔倒的疼痛,因为韩越及时的一伸手把他搂在了怀里。 “你真以为我让你走吗?”韩越死死抓着楚慈后脑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走,连我骗你都看不出来?!” 楚慈没有办法回答他。他双眼紧闭,面容平稳,陷入了很深的昏迷中,就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韩越慢慢的跪坐在地,死死搂着楚慈的身体。他搂得是这样用力,以至于让楚慈的肋骨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然而韩越却恍然不觉。 他把头深深埋在楚慈的颈窝里,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就仿佛哭泣的频率一样。 33、谢罪 … 楚慈其实是被痛醒的。 他一睁眼就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恶心得让他想吐。有刹那间他几乎看不见眼前的东西,过了很久才勉强看清自己躺在家里的卧室大床上,窗子被厚厚的窗帘完全遮住,光线非常的暗,看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他一只手被反铐在床头上,另一只手倒是搁在被子里。后脑持续不断的传来眩晕和疼痛,楚慈勉强集中精力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韩越打的。 他其实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干呕了几下就没了力气,软软的靠在床上喘息着。 这时门咔哒一声开了,昏暗的房间里漏出一片亮光,紧接着韩越走进来,再次关上了门。 楚慈几乎是急切的扭过头去,视线紧紧的盯在韩越身上,嘶哑的说了声:“水……!” 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从韩强被杀死那一天之后,他就再也不能一个人呆在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了。每当他孤零零呆在一个房间里,周围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的时候,他就无法抑制的想起侯宏昌,想起赵廷,想起韩强,想起那淋漓的狰狞的大片大片的血迹,那刺目的红色最终又凝固成血泊中李薇丽和高杨无辜的脸。 那其实是楚慈的臆想,他其实根本没有见到李薇丽和高杨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为了掩盖韩强的罪证,他们从倒地身亡到被强行火化,中间只隔了短短的一天。当他们在焚尸炉里化为灰烬的时候,楚慈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满心期待着老师和弟弟上北京来看他。 那个时候是那样幸福,随后而来的人生却又充满了无穷无尽、浓黑色的绝望和痛苦。 在那日复一日没有尽头的煎熬中,有时楚慈甚至会对自己的变化感到震惊。他有时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脑海里偶尔冒出的恶毒、残忍的想法甚至让他感到十分心惊。他隐约畏惧着这样的自己,却又束手无策。没有人能帮助他,没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