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侧脸,圆润的耳垂上挂着镶玉梨红耳铛,日光下晃人眼。 “你还让别的女人摸过?”好半晌,她说了一句。 魏砚微眯着眼,唇勾了下,“你不是一直认为我这么多年不会没有女人吗?” “那你有吗?”沈瑜卿转头,抬了眼。 魏砚不答了。 漠北晌午日头大,斜移到廊下,打在他脸上,黑眸幽深,有不同寻常的味道。 在沈瑜卿耐心耗尽时,他忽然开口,“太多,不记得了。” 沈瑜卿眼眸微动,入目是他盯着自己痞笑的脸,浪荡十足。 她心道,笑什么笑,女人多有什么好得意的,简直是不知廉耻。 “有事?”他反手关了门,半倚在门前抱臂看她。 沈瑜卿瞄了眼里面,和她出来时一样的屋子,也不知道他关门是为了遮掩什么。 魏砚看出她的心思,下巴抬了抬,故意道,“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谁要进去!”沈瑜卿眸嗔他,眸中波光流转,不像怒。 魏砚咧了笑,盯着她转开的眼,倏忽视线移到了旁侧。 “给旦儿的药制好了,你后午便给他送过去吧。” 他这才看到她袖里揣着一个小纸包,“两日一颗,吃完不必再吃了。” 魏砚接过,指腹捏了捏,“你不去?” 沈瑜卿说,“待不了多久,没必要再去。” 她想了想,她还是不去为好,漠北留不了多久,明知没有结果的事亦没必要做。 魏砚捏药包的手一顿,薄唇微抿,神色淡了几分,没再劝阻,“嗯。” 只一瞬,过而又恢复到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魏砚将药揣入怀中,看向她。 光影滑下去,打到她下巴上,肌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仔细看上面有一从细小的绒毛。 方才光还在他脸上,这么快就移了地,已经许久了。 沈瑜卿正也抬眼,视线一撞,她淡淡地开口,“没事了,你忙吧。” 她转身往外走,魏砚倚在门边儿,盯着那背影看了会儿,也抬步跟着下了去,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王爷,有急报!”远处一兵卒急奔而至,气还没喘匀,先跪了下去,抱拳,将军报交给魏砚。 沈瑜卿正在旁侧,她脚步停住,最近几日他鲜少会在府内留宿,张禾说他出关,应是一直在忙着。可头一次有急报送到了府里。 她眼转向他。 魏砚单手拿着那张纸,面色冷峻,眼神凝重,不似方才戏谑。 “速速到军所带一队人马,随我出城。” 那兵卒得令,立即抱拳离开。 魏砚看过来。 沈瑜卿问他,“很严重吗?” “敌袭,小打小闹,说不上紧急。”魏砚交代了句,“待在府里别乱跑。” 他方才出来没拿刀,抬步往屋里走,沈瑜卿现在外面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魏砚从屋内出来,护甲着身,臂弯夹着一柄他惯用的长刀,胡服凛凛,利落煞然。 出门见她杵在这,眉压了下,沈瑜卿动动唇,喉咙滚过一句话又咽了回去。 这句话由她说,怎么想都怪异。 魏砚问了句,“怎么?” 沈瑜卿过去,从袖中掏出一圆润的瓷瓶。 和上次他扔的那个一般大小。 她不说话,魏砚挑挑眉,“做什么的?” “乌金丹,可解百毒。” 魏砚不拿,沈瑜卿蹙眉,顺着他敞开的衣襟塞了进去。 只隔了一层里衣,柔软的触感更加清晰。 手探入他怀中,余出纤细的腕。她戴了镯子,羊脂玉的,都不如她白嫩。 沈瑜卿抽回手时,一只大掌压了下来,他攥着她,比方才还用力。 却也只是这样,没多余的动作。 “放心,死不了。”魏砚拇指动了下,更像在摩擦她的手腕。 沈瑜卿说,“我又不是担心你。” 魏砚笑笑没再说话。 她手腕往回抽,魏砚松了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