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没事。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带柔柔去医院看病的。 我们刚刚的对话,请您不要跟她说,可以吗? 很诚挚的请求。 老板娘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从茶餐厅出来,才刚到十一点。 天上的太阳,那么大,可洛真的心,却那么冷。 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顶着烈日、失魂落魄地站了半个小时。 直到全身的皮肉开始发热、泛疼,才终于捂着脸,无声地哭了出来。 *** 在糖水铺工作,比在茶餐厅上班,可轻松多了。 和姜绒比起来,宋芙的话少了很多。 她的性格更稳重、也更细心,轻易就能发现宁柔在什么时候需要帮助,也总能很及时地伸出援手,为宁柔解决困难。 两人不过相处了一上午,关系就亲近了许多。 因为是初次上班,所以两人要在店里待满一天,中间也不能请假离开。 中午一点到两点,是午休的时间。 宋芙坐在柜台前休息,而宁柔,则一个人站在店门口。 看上去,像在等人。 可一直等到两点,都没有一个人进来。 不是说,中午会来看自己吗? 宁柔的手放在玻璃门上,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 才一上午不见,她已经开始惦记洛真了。 她很少给洛真打电话,但此刻,她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按下了通讯录里备注为【1】的那串号码。 那串代表洛真的、早已被她熟记于心的号码。 只可惜,电话并没有接通。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十秒,仍是无人接听。 宁柔将手机从耳朵上松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看,很快,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然而,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洛真不会不接她的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吗? 公司出事?还是洛家出事? 宁柔有些担忧,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心,有些乱,又有些怕。 怕洛真出事,也怕洛真就这么离开自己。 这种感觉,很是煎熬,像是踩着钢索走在几千米的高空上,连心,都紧紧悬着,没有一刻可以放松下来。 原来,被人一声不响丢下的滋味,会这么难受。 想到那五年里,洛真每天都是在这样的痛苦与煎熬中度过,宁柔心底的愧疚,顿时愈发强烈。 她想要弥补,但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好比一个不小心打破花瓶的小孩,看着满地铺撒的碎片,却连捡,都不知道从哪一块开始捡。 内心正是自责的时候,手机正好传来一阵震动。 宁柔回神一看,发现是洛真打过来的电话,立刻按下了接通键。 阿洛~ 她什么都没问,只是唤了一声阿洛。 电话那端的女人,听见这声轻唤,沉默了一两分钟,才松开唇,低声嗯了一下。 公司有一点事,所以中午没去看你。 洛真的声音,很正常,语气,也如往常般冷静。 宁柔没有察觉出一点异常。 能够听见洛真的声音,已足以让她的心,从不安中安定下来。 公司的事重要。 我在这边,一切都很好,师傅对我很好,小宋也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的。 仍是轻软绵绵的嗓音,听得洛真的心阵阵发疼。 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喉咙就被酸涩拥堵,让她的心,又生出一股流泪的冲动。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 此刻明明就站在糖水铺外的不远处,却连进店看宁柔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觉得痛苦。 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宁柔依旧没有从这长久的沉闷中意识到洛真的异样。 她面上的神色,是放松的,声音里,也藏着浅淡的愉悦与期许。 她想洛真了。 她想见洛真了。 晚上、晚上能来吗? 我们可以一起去接宝宝放学。 难得从宁柔那里,听到这样亲密的邀请。 洛真忍不住鼻酸,心脏难受得要命。 她想答应,口中说出的两个字,却是拒绝。 抱歉。 现在的她,哪敢见宁柔呢? 她没有勇气。 光是听见宁柔的声音,她就忍不住想要流泪了。 没关系的。 不要说抱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