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把杨少君扶起来,两人赶紧上楼去看苏黔。 苏黔被老孟搬到了床上,眼神麻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杨少君走到门口,先是看到苏黔□的冻得微红的双脚,突然心口痛到无法呼吸,于是停下脚步驻足不前。 苏维冲进去,扑到床边,握住苏黔的手,颤声喊着:“哥……哥……我回来了……”他突然一哽,无法再说下去。 苏黔失焦的双瞳转向苏维所在的方向,缓缓抬起手,摸上苏维的脸。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最后是脸颊。他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个微笑,轻声道:“阿维,你回来了……” 苏维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从出国以后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哭过了,但是这一刻他忍不住了。他抬眼望天花板,可泪水还是滚了下来。他扑进苏黔怀里,抱着苏黔,泣不成声。 苏黔慢慢把手搭上苏维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别哭……” 杨少君掉头走出去,抬手擦了下眼睛。 老孟两眼通红地站起来:“二少爷,您先看着先生。我去叫医生。”他走出门口,看到杨少君靠在墙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正注视着天花板。他轻声问杨少君:“你不进去看看吗?” 杨少君摇头:“有苏维在就够了,我就不进去给他添堵了。” 老孟看了他一会儿,叹气,径自走了。 杨少君站在门外,听着苏维隐忍的呜咽声,掏出口袋里的zippo,缓缓摩挲。几秒钟后,他把zippo放回了口袋里。 医生很快就赶来了,一起赶来的还有苏谢元和苏颐。众人忧心忡忡地在门外等着,医生做完全身检查以后走了出来。钟骊说:“没什么大碍,只受了一点轻伤,脚踝扭伤,手臂软组织挫伤,身上有几处擦伤,这些都没什么,养几天就痊愈了。重要的还是心病啊。” 苏谢元焦急地拉着钟骊问道:“他已经有自杀的念头了,怎么办?” 钟骊说:“你们家人还是多陪伴他,给他理解。多给他吃点含钙多的食物,鱼虾牛奶之类的,含有咖啡因的东西绝对不能吃,酒精也不能碰。抑郁症患者充满厌世情绪,你们陪着他多说说话,让他感到理解和关爱,唤起他的幸福感。另外多陪他聊一点对未来的美好的设想,让他心里拥有希望。”他看了眼苏维:“二少爷是主攻心理学的,多开导开导他。” 苏维低着头不语。 钟骊说:“他现在的情况,最好24小时都能有人看着他,防止他再次有自残行为。如果诸位很忙的话,可以考虑雇人来照顾。” 苏维抬起头:“不必了,我现在没有工作,可以照顾他。我们可以轮流。” 苏谢元走上去:“对了,还没有问你,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呢?” 苏维说:“他还在希腊,我急着回来,他留下来处理事情。” 苏谢元揽着他的肩膀:“小维……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吧。过段时间,把那个孩子也一起接回来,这里有爱你的家人,没有人会干涉你和那个孩子的。你回来,多陪陪你哥哥。” 苏维犹豫了一会儿,说:“以后再说吧。” 送走了医生,苏颐去房里看着苏黔,其他人被杨少君叫到大厅里。杨少君说:“正好大家都来了,我有件事情想说一下,关于苏黔那瓶被人换了的安非他命的事。”今天去会戴煜之前,杨少君去了趟警局,得到了最新的调查结果。 苏维问:“犯人找到了?” 杨少君默了一下:“算是吧。” 苏维皱眉:“什么叫‘算是’?” 杨少君说:“换药的是一个叫张慈的女佣,你们记得她吗?” 老孟皱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