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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68


道:“小顾,我愿意和你一起死。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不论死活,我都和你在一起。”

    顾承喜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是,我不想死啊!”

    白摩尼抬眼看了他,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含了泪。他也知道顾承喜不想死,可是那样的一封信,又让他怎么写?

    然而在午夜时分,他握着顾承喜硬塞给他的一根铅笔头,还是在一沓粗糙信笺上落了笔。

    这封信在翌日中午,被一个充当敢死队员的通信兵送去了孙团阵地。孙文雄把它放到霍相贞面前时,霍相贞正坐在指挥部内的桌子前,专心致志的吃午饭。午饭是米饭和两样干净而又有油水的炒菜。饭和菜全被秘书长盛进了一只大海碗里,因为味道不值细品,放到一只碗里,反倒吃得容易。

    见了孙文雄双手奉到桌面上的信封,霍相贞一手握着一只勺子,只一点头,没说什么。等到孙文雄退出去了,他放下勺子抄起餐巾,先擦了擦嘴,又喝了口水。马从戎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见他伸手拿起了信封,手是明显的有些抖。

    撕开信封倒出两张折成小方块的信笺,霍相贞把信笺展开了,慢慢的读了一遍。

    读过之后,他把信笺倒扣在了桌上,然后端起饭碗,低下头继续吃饭。海碗不小,勺子不小,他的胃口也不小。连菜带饭的一勺勺送进口中,他鼓着腮帮子闭嘴咀嚼,神情很平静,一点风浪的影子都没有。

    咽下了最后一口饭菜。他放下勺子推开海碗,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凉开水。扭头望着窗外的红花绿柳,他出了会儿神,然后拿起信笺,重新又读了一遍。

    读完了,他又把信笺倒扣了,继续扭头看窗外。

    马从戎悄悄的走到桌边,大着胆子拿起了信笺。两张信笺,最粗糙的一种,上面用铅笔横平竖直的写了满篇。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他也没说出话。

    这是白摩尼的亲笔信。在信中,白摩尼恳求大哥放顾承喜一马,因为顾承喜若是死了,他也必定无心再活。他保证自己会和顾承喜远走高飞,同时,带着几千人马的顾团。

    霍相贞一直望着窗外,一贯挺拔的腰身微微佝偻了,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不知是看了多久,他伸手又拿起了信。仿佛是忘记了信上的内容,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第三遍。

    马从戎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大爷,往开了想吧!”

    霍相贞低头吸了吸鼻子,又抬头清了清喉咙。背对着马从戎站起身,他从桌边窗台上拿了洋火盒,划燃火柴点了信笺。

    一小团火苗飘飘然的落在了地上,瞬间熄灭成了一堆轻薄的余烬。霍相贞挺直了腰,同时对着窗外的风光说道:“我和他们白家的缘分,算是彻底尽了。”

    然后,他迈步走出了指挥部。

    霍相贞让人推来了一门野战炮。亲自摇着射界瞄准了,他把射击的方向定在了顾团阵地的一侧。炮弹射出去,是贴着他们走。

    炮弹箱子也被士兵搬运过来了。将一枚炮弹填进炮膛拉了闩子。他将炮栓上的绳子往手上一缠,随即俯着身抬起头,握着绳子狠狠向外一拽!

    一声巨响过后,炮弹破空而出。而霍相贞充耳不闻似的松开手上绳子,弯腰又从箱子里抄起了一枚炮弹。

    一鼓作气的,他连开了三十炮。

    末了转向闻声赶来的孙文雄和马从戎,他在烈日下站成了一杆笔直的标枪:“不打了,退兵!廊坊的回廊坊,北京的回北京!”

    72、真相

    在得知霍相贞退兵之后,顾承喜站在夕阳余晖中,极力的放远了目光往北望。炮火平息了,危险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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