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唤是法律允许的,没超过24小时就不算违规,一没伤痕二没证据,你跟谁能告赢?”他轻轻叹息一声,“更何况,告赢了又能怎么样?无非赔点款而已,又不是他们自己掏腰包,你也不差那点钱。” “这叫什么话?!”丛林一拍桌子,扯着嗓门嚷嚷起来,“难道就这么算了?哦,合着咱们老百姓没权没势的,就活该倒霉?这叫什么混蛋逻辑?!”惹得值班护士跑过来呵斥:“干什么?医院知道不?小点声,你以为菜市场哪?” 丛林忙点头哈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护士又嘱咐了好几句,这才嘟嘟囔囔地走了。丛林长叹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顾海平说道:“不行咱就告诉报社、新闻媒体,我就不信了,还没个说理的地方。” “用不用找个记者采访你啊?”殷逸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情报社未必能报道,就算报道了引起注意,也不过过眼云烟,老百姓议论一阵,到不了两天,他们又会被别的事情吸引去了,还能关注你们一辈子?” 顾海平不敢回嘴,心中不忿,对着墙面狠狠锤了一拳。 殷逸思忖一会,尽量平静地说道:“这件事吃了亏,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得有点耐性,总之得让他们给岚子一个交代。” 他们议论很长时间,丛展轶却一直没插嘴,他只守在床边,用棉签沾点清水,轻轻地擦拭岚子的唇角。许山岚在里面关押好几个小时,不喝不吃不让睡觉,嘴唇干得起了皮儿,脸色愈发白了,偶尔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 许山岚自幼习武,身体素质好得很,从小到大小病都没得过几场。丛展轶哪见过他这样脆弱无助的时候,愤懑、难受、痛苦、懊悔、痛惜……诸般感情交织在一起,堵得他心口发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忽觉肩头被人一拍,殷逸在身后说道:“岚子没什么事,休息一天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丛展轶只摇摇头,没有说话。 许山岚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到晚上七点多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费了好大劲才慢慢睁开,浑身上下哪儿都酸痛,懒洋洋的不爱动弹。 眼前光线昏黄,影影绰绰地似乎是高高的天花板。许山岚眨眨眼,向旁边一偏头,见丛展轶正起身看点滴管子里的滴液。他轻唤一声:“哥……”发现嗓子哑的厉害。 丛展轶低头看过向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温言问道:“醒了?觉得怎么样?”一边说一边把盛着清水的杯子拿过来。 许山岚撑起身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清凉爽润的感觉一直透到心里。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脑袋清醒了不少,说道:“渴死我了。这群王八蛋,不让我喝水,还不让我上厕所。” “岚子受委屈了。”说话的是丛林,坐过来握着许山岚的手,严肃地说,“好孩子,没给咱们练武的丢脸。你放心,咱们肯定饶不了他!” 许山岚这才注意到师父师叔还有二师兄都在旁边呢,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小声嘀咕:“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殷逸看出来许山岚不想对在派出所里的事多说,便岔开话题:“你同学也来看你了,罗亚男是吧?小丫头了不起,你得好好谢谢人家。”他走过去开门,把罗亚男和她的母亲迎进来。 罗母还觉得很抱歉,一个劲地说:“打扰孩子休息了,亚男太不懂事,我说让她明天再过来,就是不肯,你瞧这……” 丛林说道:“没关系,孩子也跟着受苦了,是我们过意不去才对。” 许山岚没想到罗亚男能这么来看他,连忙坐直身子。罗亚男一见他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后来干脆扑到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许山岚手足无措,急道:“你别哭,你别哭行不?”差点把手上插的点滴弄掉了,丛展轶上前按住他的手臂。许山岚下意识地瞅了师兄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愿意让丛展轶看见一个女孩子趴在自己身上哭,这种情景实在太过古怪,而且还特别难为情,好像自己就跟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