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突然冒出来。她坐到了后面,感觉这座位有点挤。 这女人车开得很快,苏格儿本来穿得就少,只一件毛衣加一件短呢子外套,又一条单裤。车一开起来,寒风瞬间就吹透了,刺进骨头里,滑过脸颊更像刀一样,冻得直发抖。 只一小会儿,不过四五分钟,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亮光,那女人告诉她说到了。 “不是村子吗?怎么就这一处有灯?”苏格儿问。 女人笑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就不知道了吧,在农村这个点儿人家都早熄灯睡觉了。又不像你们城里到处有路灯,有夜店,那些招牌灯火辉煌的。亮着的那地方就是我家,我家就我跟我妹妹两个人,她胆儿小,我没回家,她害怕不敢睡觉。” 苏格儿听她说的有道理,又问:“就你和你妹妹两个人?” 女人毫不隐瞒地说:“是啊,我爸妈都过世了,就我们俩相依为命。” 苏格儿有些尴尬和抱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 不一时,她把摩托车停在了那处亮着灯的院子外。把头盔摘下露出一头短发和一张精致的脸,在大门上拍两下,叫着:“圆圆,来开门。” 很快,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儿,看了看她又看看苏格儿,没有表情地说:“你带人来了。” 短发女人说:“她车坏半道儿上了,来咱家打个电话。”说着请苏格儿进去。 院子里灯火通明,看起来颇为精致干净的小院子,长着几株树,但因为季节都光秃秃的,又有一口水缸,不知道里面装的是水还是腌菜。屋子里很素净,桌子、凳子、柜子的没有太繁琐。苏格儿觉得和她去过的农家比似乎是更洁净些。 “那里,电话在那儿,去打吧!”那女人指着电话和她说。 苏格儿看到了,不及说其他,抓起电话拨了宜言的号码,可电话里传来的是忙音,连拨几次都是这样。 “怎么打不出去?”她说。 那女人过来试了一下:“怎么回事儿啊!”又朝外面叫:“圆圆,这电话怎么了?是不是你又瞎鼓捣弄坏了?我这妹妹啊,就喜欢瞎拆东西,收音机,手机,电视都拆了个遍,简直不像个女孩子,以后上大学去学电子机械最合适。” 那小女孩儿走进来,看看苏格儿,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地说:“你今天交电话费了吗?” “呀!”女人叫一声,懊悔地拍着头,“这个脑子啊,忘得死死的!嗨呀!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过来了结果……要不你先坐着,我去敲邻居家的门,看看谁家没睡,到他家去打一个。” “我和你一起去吧!”苏格儿说。 她摆着手说:“不用不用,黑灯瞎火的你走不了我们这里的路。等会儿谁家能打我再来叫你。圆圆,给这个姐姐倒点红糖水喝,穿得这么单薄,刚才过来冻得不轻。” 小女孩儿听了也不说什么,和她一起出去了。苏格儿别无他法,只得一个人等在房间里。她坐在一张凳子上,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白色的墙壁,非常白,没有一点儿装饰在上面,干净地像是才刷上去的。电话放在一张玻璃圆桌上,旁边还有一个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是十一点半。她裹紧衣服,吸了吸要流下来的鼻涕,觉得这家的房子不太暖和,好像哪里透风一样。 不一时,小女孩儿回来了,双手捧着一大碗红糖水,也不说话,直接把碗递到她面前。苏格儿看看她无喜无悲的脸色,小心地把碗接过去。怎么要用碗来喝水,没有杯子吗?又想是自己太穷讲究了。看看水的颜色,黑红色的,冒着白气。 碗稍稍有些烫,对她冰冷的手来说很温暖。热气扑在脸上,有点儿淡淡地香味。她把鼻尖凑上去闻了一下,很芳香的味道,像花粉的气味。怎么糖水是这个味道的?不该是香甜吗? “这糖水好特别啊!”苏格儿说。 小女孩儿看着她说道:“亲戚带来的糖,好的!快喝吧,别凉了。” 苏格儿对这水有种不好的感觉,但那小女孩一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