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的身上背负着一笔笔的血债。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她的生身父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刑场,她总归要来看一看的。 最后一别,送他一程。 “时辰已到,准备行刑~”魏公公尖着嗓子扯着阴柔的嗓音高声道,衙役闻声上前将铁索缚在夏远的手脚上。 然而魏公公的声音刚起,君兮的眼前蓦然蒙上了一双手,软细温凉。 “还是不看的好。”宫澧的声音响在耳边,暖煦轻和。 君兮愕然转头看着宫澧,“你怎么会在这?” 宫澧未答,只淡淡道,“就知道你会来。” “我只是闲的无聊随便逛逛,无意逛到了这里来而已。”君兮闻言目光转向他处狡辩道。 宫澧只笑笑并没有戳穿她拙劣的谎言。 比如她住的霄辰殿在后宫,而这辕门场却是通往大殿的。再比如这里只有两个入口,一从宫门入,一从御书房出,她在霄辰殿无意间根本不会走到这里来。 见宫澧没答话,君兮也只静静的看着他,然而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别扭,好像今天的宫澧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君兮看了半晌,直到抬头微微仰视着宫澧那张温润的脸时才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他是站着的! 君兮眉头陡然一皱,“你……怎么?” 君兮看着站在她对面的宫澧,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见过宫澧站着,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现在是站着的,可是在外人眼里他不是瘫的吗,怎么大摇大摆的走着来了宫里,不要命了不成? 宫澧自是知道君兮问的什么,浅笑一声,抬手轻轻撩开衣摆,外袍之下,自脚踝往上银制绞丝沿着腿腹贴合而上,晃着光。 君兮见状知道他是将轮椅拆解了。 “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君兮有些不解。 “为了方便。”宫澧答的似是而非,“好了,别问那么多了,走,带你去见个人。”宫澧拉着她的胳膊便往外走,君兮被拉着移步跟上去。 二人一左一右的离开辕门场,走到金中门的时候,辕门场里有一声惊天惨叫传来,凄厉惊惨似剜心剖肝,随之而来的是马蹄踢踏之声。 惨叫声入耳,君兮向前的脚步微微一顿,宫澧闻声不曾转头,拉着她的手却微微紧了紧。 “走啊。”君兮挤出一丝浅笑,示意宫澧继续带路。 宫澧笑笑,带着她出了宫。 出了大明宫,宫澧带君兮径直回了国公府。 胡尔克勒遇害一案已定行凶的是胡尔克勒自己,且他还有谋杀天朝国公的嫌疑,高丽不仅没讨到说法还得了这么一项罪名,消停了许多,甚至这两日皇上举行的宴会高丽也借故推脱不去。 然而高丽使心中依然不信胡尔克勒是误杀了自己的说法,经常在国公府周边徘徊。 几只虾兵蟹将而已,宫澧也懒得理他们,任他们在府前晃来晃去,他出入则一律走侧门。 君兮随着宫澧自侧门入了国公府去,转到一个四角亭里,远远的却见赫连峥也在。 赫连峥见到君兮,摇了摇手算是打了招呼。 “怎么这么久,本王都要睡着了,果然假的就是不如真的好用。”赫连峥随口挖苦,说着捂嘴打了个哈欠。 宫澧无视他的嘲讽,漠然上前。 “他怎么在这?”君兮诧异的看向宫澧,合着宫澧大张旗鼓的跑到宫里去把她带出来,要带她见得竟然是赫连峥么。君兮有点懵。 “你会在这是因为我在这好么。”不待宫澧答话,赫连峥已经抢着答了,一脸得意的样子让人看的很欠揍。 “人带来了,可以说了?”宫澧不看赫连峥那张笑的欠扁的脸,沉声说道。 若不是他有他想要的消息,绕是淡定如宫澧都想把他打的卧床不起,那一脸贱笑看在眼中是在恨人的紧。 “怎么回事?”君兮的目光在宫澧和赫连峥之间往复,不明所以。 “他知道当年家父与五胡一战的细节,点名要说与你听。”宫澧答的言简意赅。 随着手中线索越来越多,事情的进展也越来越超出他的意料。他本已经有了放弃了追查当年之事的念头,然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