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死人的棺材心情都不会好到那里去,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王。 “回陛下,是君大人差人吩咐下官带来的,至于为何,陛下还请问一问君大人吧。”刘湛元微微抬头,看向君兮。 “君卿?”李治转头看向君兮,唤了一声。 众人闻言也齐齐将目光转向君兮,虽未开口质问,却明显也是想听听她命人抬棺来此合理的解释。 “因为,他会告诉我他是被谁害死的。”君兮缓缓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的棺材。 “什么?”众人闻言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君大人,高丽王子已经过世,又如何能告诉你他是被谁害死的呢?”监察御史孟江闻言不禁摇头。 “尸体是会说话的。”君兮轻笑,说着对着刘湛元带来的人招了招手,“开棺!” “不行!” 高丽的人听到开棺二字,眼睛一瞪,登时出声阻止。 君兮侧目。 “我句丽王子身份尊贵,怎可当众破棺辱之?”祁尔戈怒目而视。 “那么,你可想知道你们尊贵的王子殿下究竟是被何人所害的?”君兮问。 “这还用问吗?凶手就是你们的国公大人。”祁尔戈瞥了一眼一旁端坐的宫澧,冷哼一声。 “证据呢?” “证据?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凶手不是他难道是王子殿下自尽不成?”祁尔戈好像听了什么低级的笑话,面露讽笑。 “所以,你还是拿不出直接的证据来,何以服众?”君兮说的一本正经,祁尔戈被说的一时语塞,“那你说凶手是谁?” “我说不是国公大人,国公大人是被有心人设计陷害的。” “哦~那是被那个有心人陷害的呀?”祁尔戈阴阳怪气道。 “要想知道凶手是谁,当需开棺。”兜兜转转,君兮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不行。”祁尔戈一口拒绝,不容商量。 “那么我问你,不开棺,不看到证据,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我……” “若您坚持不开棺,本官只能认为是贵国不想查清贵国王子遇害一事,而贵国又无直接证据证明凶手是何人,此案,就此做结,谁也别再提了。” 祁尔戈没想到君兮可以三言两语的便将本国王子遇害没有捉拿到凶手的罪责推到了他们身上来,不禁有些恍惚。 君兮却不管他是何反应,说着转身面朝李治,深深一鞠躬,“回陛下娘娘,高丽使臣遇害一案已处理妥当,陛下和娘娘可以起驾回宫了。” “慢着!”祁尔戈见君兮说变脸就变脸,当即出声制止李治和武后起身。 胡尔克勒是最得宠的王子,如今他命殒异国他乡,若因为他执着不肯开棺而使得王子枉死,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祁尔戈想了一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同意开棺。” 李治坐在石桌旁静静的看着君兮和祁尔戈之间唇枪舌战,一点也不惊讶这场争执的最后结果是以祁尔戈的退步而告终。 她的能言巧辩,他也见识过。一副三寸不烂之舌,能将活人说死,死人说活。 能与她辨明白的人,怕是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君兮见祁尔戈松了口,抬手招呼衙役过来,“开棺。”君兮冷道。 “我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若你开了棺,最后还是不能揪出真凶是何人,休怪我等不客气。”祁尔戈上前一步拦在衙役面前说道,说完目光在君兮脸上看了又看,才退了开去。 “开棺。”君兮扬了扬下巴。 说是开棺,其实棺材根本就没有封合,不过是棺材盖扣上了而已。得令,四名衙役走上前来,合力打开厚重的棺材盖。 “轰”的一声,棺材盖一边搭在棺材上,一边压在地上。 棺材盖打开瞬间,一股白雾腾起。 棺材里,胡尔克勒的尸体保存完好,因有冰块镇着,又存放在水牢里,虽搁置了将近十日了,却也没有腐烂生虫,只隐隐有了点异味。 虽然不浓,钻进鼻子里却难免让人不舒服。因而棺材盖刚一打开,众人纷纷抬起衣袖掩住口鼻。 君兮却旁若无人的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