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叫骂声,似蜂鸣般尖锐,充斥耳廓,君兮死死捂着耳朵,却仍能听到巨大的嘈杂声,他们在说什么?她听不清,耳朵里尽是女人的哀嚎声,声声哀恸撕心裂肺,周围尽是模糊的脸,她的眼睛坏了吗?她不知道,就是看不清。所有人都是红色的,像浸过血一样的红,他们怪笑的看着她,她想跑,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怪物一点点接近自己,把脸上的血滴到自己的身上…… “啊~” 君兮猛然从梦中惊醒,倏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两鬓散落碎发也已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衣衫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难受的很。 又做噩梦了。 君兮抬手抚上太阳穴,轻按了按,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起身来到外屋,却见浴桶里温水已备好了,正冒着热气。宫澧手下办事,果真得力的很,君兮心里暗赞。 君兮简单梳洗后,换了件黛青长裙,随手绾了个发髻,就欲出门。 她走到门前,刚一打开门,耀眼的金光一股脑的洒了进来,刺的她眼睛一痛,下意识眯起,以手遮眉,是个大晴天,看太阳的位置,此时恐已是巳时了,这么晚了,怎么没人叫她起床? “钟离?” 君兮试探的朝空气唤了一声,却只闻树叶飒飒作响,没有人应声。 意料之中。 君兮转身提步向宫澧的书房走去,她走的是一条小路,小路蜿蜒曲折,岔路却很多,几乎可以通向国公府每一处。这条小路也是竹楼小榭去他书房最近的路,那日初入国公府,钟离带她走的就是这条路。 路是青石板铺的,两边是各种各样知名的不知名的树,树不高,都可着劲儿的茂密,偶尔几朵小花挤在其中,露着笑脸,显着生机,君兮走在其中,心情都好了许多。 宫澧的书房是琉璃顶,老远就反着光,门窗都闭着,君兮来到门前,抬手轻敲。 “扣扣扣。” 三声清脆敲门声,君兮静立门前三步远处站定静候片刻,室内没有一丝响动,君兮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进去也知道了,房间里没有呼吸声,屋内没人。 君兮轻闭双目,身体放空,耳中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蝉鸣,鸟叫,以及呼吸声缓缓入耳。 然而当她再睁开眼时,已冷了脸,整个国公府,呼吸声都来自房檐屋角,那是国公府的隐卫暗桩,宫澧不在! 一大清早,宫澧和钟离都不在,君兮面色微寒,朝着空气冷喝了一声,“出来个喘气的!” 一声喝出,话音未落,一碧衣男子已落于一丈远处站定。 “你主子呢?”君兮出声问道。 “主子被皇上的人带走了。”碧衣男子抱拳垂首,恭敬答道。 “带走了?”君兮睫毛微垂,低声重复了句,今日是三天之限,皇上差人来再正常不过,可宫澧怎么没叫上自己,一个人进了宫?是其他别的事吗?君兮心里想着已问出了口,“可有说什么事吗?” 碧衣男子闻言微微抬头看向君兮,突然半跪于地,双手抱拳,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