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扶手,冰凉的石头刚一接触她的掌心她就迅速收回,黑白球鞋的鞋跟在木制阶梯上发出钝哑的踏步声,在安静的园林里声音更加放肆。 聂儿有心降低噪声,每一步都放慢速度,晚上九点钟正是人们准备洗漱休息的时刻,荧光的唐老鸭手表指针在她的手腕上飞速走动,她几乎能听见草丛里的虫鸣。 二层和底下的小木屋不同,似乎是个小阁楼,聂儿轻轻敲门,“请问,我能进来吗?”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聂儿又再次敲门,还是同样的结果,她揉揉脑门犹豫着是站在这里还是进去,权衡之后,她靠在门旁的实木柱子一侧等候,阿婆说过,没有允许不要轻易进别人的家门。 晚上的风携带寒气,聂儿想起景瑜曾经把手放在锦钰的脖颈上靠着大动脉的地方,感叹那里真是暖和,她有样学样,也把手贴近脖颈,果然暖和不少,哧哧笑出声。忽然,背后有人问:“怎么不进去?” 聂儿被吓了一跳,慌忙回头看来者,看见是罗修后答道:“屋里没有人回答我,然后我就想等你回来再进这样比较好。” 他摇摇头嘴角上扬,“没关系,在这里不用那么拘束。” 边说,他一手推开门,示意聂儿和他一起进去,他没有说让她先进,是因为这里对于她是个陌生的地方,而他对于她只是个陌生人,而让她后进又颇没有风度,只会让她觉得他是这里的主人,不敢亲近他。聂儿走进房间,屋里传来一阵香橙花的气味,顺着味道的来源,聂儿看见一个镶嵌各色颜色珠子的小托盘,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小玩意应该只有小姑娘喜欢,可是转念一想这样胡乱猜测他似乎不好,于是转脸不去纠结这么个小盘子。 她跟在罗修身边问:“你找我什么事?” 罗修从门口一直向内室走,脚下不停,手上也一直忙活,他松开腕扣解开手腕上的机械表,然后解开了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聂儿看他把外套挂好,把手表摆在抽屉里,接着最后又把那只发黑的银色指戒放在手表旁边合上抽屉。做好这些,他才回答聂儿的问题:“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你找我有事,不是吗?” 罗修坐在窗前的长椅看着她说话。 聂儿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也看着他,昏暗的灯光忽然就有了一种电影的质感,而罗修隐秘的气息,正符合禁制欲望的罗曼蒂克,他的脸色这次看起来像是正常人的颜色,没有那么苍白无力,也不像第一次看见他时的寒气逼人。他是柔和的,温暖的。 聂儿站在那里局促,她对视面前的人,总是无力阻止他的目光,仿佛他一眼就能看到她心底的想法,好的,不好的,通通暴露在阳光底下被他审视。 罗修见她不说话,以为是他把她弄的紧张起来了,他伸手招呼她叫她过去坐下,“这边靠近暖气,会暖和一些。” 聂儿更加慌张,“我……其实不冷。” 罗修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前,然后轻轻抚住她的手,“撒谎。” 这次他的手居然不是冰一样的温度,是温暖的手掌,覆在她手面,聂儿没听清他的话,接着就莫名其妙被他拉到长椅上和他一同坐下。 他摆正身姿道:“小孩子,说话不用拐弯抹角,你想跟我说什么大可以直说。” 聂儿不知什么时候腿上多了一条白色的绒毯,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玩着毯子道:“今天家里有客人。”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