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凌空抱了起来,很快到了一陌生的包间。 第74章 这房间比她和莫雪笙开的天字上房还要大两倍不止,足占了楼层的一半,装饰也非那些轻丝软纱,而是庄重的绸缎居多,青竹、松柏,十分秀雅,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宋星然独享的休憩之所。 清嘉浑身说不出的怪异,方才在水中精神时刻都紧绷,几乎奋死一场,她又是喝了酒的,酒劲儿未散,此刻身体是虚乏的,但精神却莫名地兴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场所,见如此宽敞豪奢,未忍住心中冲动,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夫君还真是好去处。” 宋星然闻言,很是怔忡了一阵,竟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感。 在旁人眼中,从前他的确过着荒诞放纵的日子。 是极,不曾遇到清嘉之前,云琅阁便仿佛他第二头家,他习惯于推杯运盏的应酬,习惯于在人前带上假面,这的确与了他很多便利,无需顾及旁人的视线及猜疑,无论多出格的举动,旁人都很习惯。 宋星然眸光黯淡,淡淡的,仿佛池中沁凉的水,无声地淌在清嘉身上,修长十指捏着干爽的布巾,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 清嘉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难受。 她如今也正复杂,她时时告诫自己,莫要动心用情,只要用理智稳固这段婚姻便好,但自己这话却是不理智的,并不符合自己端庄大气的宗妇形象。 更绝望的是,她自己心底竟有隐约的期盼,想听他解释,告诉自己一些假话。 清嘉烦死自己了。 她抿了抿唇,默默垂下眼睫。 二人相顾无言时,宋星然见她头发堪堪干爽,便将她抱了起来,送到浴房中,清嘉都还未适应,他长指一勾,那碍事的鱼尾便即刻涣散开,一双修长细白的腿便从金光茫茫中剥离出来,她窘迫地“呀”了声,双腿曲起,将自己搂住,一双清凌凌的杏眼蓄着水汽,含着仓惶与控诉。 她身上本来没有几两布料,如此一来白生生的身子几乎袒露,偏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能叫男人生起暴虐的欲念。 宋星然喉头滚了滚,眼眸漆黑如墨:“放心。” 他眼睫一垂,也讶然于自己喑哑的声音,随即理所应当起来,他对她,从来也没有什么清白的心思。 十指触在温软的肌肤上,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放入温热的水液中。 清嘉僵直的四肢才渐渐舒展起来,面颊也恢复了血色,在袅袅的烟气中,她光洁的面庞仿佛明珠生晕一般。 宋星然手执布巾,缓缓地替她擦洗着身子,却觉得她一身滑不溜手的肌肤仿佛有磁力似的,他也知道清嘉今夜遭了大罪,很是不耻自己没骨气的身体本能反应,浓浓地吐息一口:“清嘉,我没有。” “昂?” 她尖尖的下巴浸在水中,听听他不清不楚几个词,转过身子来,眼神疑惑,从喉管里嘤出一声疑惑。 宋星然握住她软滑的小手,他平素巧舌如簧,张嘴就能将旁人的话驳到天边,如今满腹的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自证清白的话,不知说过多少回,她都不信,宋星然却不得不重申。 他皱着眉,无奈的:“我从前,并非如众人所想所看,过得靡乱不堪,青楼妓院,是我探听信息的场所之一,这些个花魁娘子,也只是一双双监视之眼,我从未动心,从未做过逾矩之事。” 他眼中有细碎光波飘散,仿佛很脆弱一般,却目色凿凿地凝视于她,没有半分闪避,十分认真。 清嘉不得不思量起他话里的真实性。 二人自从成婚后,其实他已很规矩,不过偶有应酬,在凉州、在江南,那些风流模样也像是装的,对自己,也不能说不呵护,不能说不关心。 是……她昏迷时,其中有那么个片段闪过,那些欢颜笑语过罢,他都是独自一人出入,并非如外头传谣那般。 宋星然低下头来,在她眼角亲了亲:“清嘉,我从来也只爱你一个。” 这话好重。 从来、只、爱。 这些都是清嘉不敢在这段婚姻上奢求的东西,更是她捉摸不透、拿捏不住的东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