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的妄念的,要长长久久的活着,还得长长久久地当皇帝。 今日贤妃之事,恰应了“室家不振”一条,如何不叫皇帝惊骇,甚至来不及斥责宋星然,只狠狠一拍案:“给朕查!速速严查!” 卫士还未至大殿,钱喜先来了,哐当一声跪倒,颤颤巍巍:“顺天府来报,京郊有天降巨石,上刻……” 皇帝痴迷道学,笃信天象异观,又正是敏感时候,闻言,怒目而视,急得脸红脖子粗:“快说。” 宋星然心中好笑,心道御前的差事真是难做,心中默默念出了石刻之言:东南乱,帝星黯。 这自然是他安排的。 范州就处在东南。 赵严曾为了这腌臜事,屡次追杀宋星然,最后一次,阴差阳错将清嘉与蔚然掳走了。 将她们救出后,宋星然与赵严长谈了一回,还将证人与物证皆交回他手,十足的示好之举,最后才换得安宁。 诚然,他又不是傻子,证人自然是假,证物也没给全,只隐而不发,等着个能将人一举歼杀的机会。 如今贤妃亲自送上来了,皇帝的骨血为佐证,十足深刻。 果然,皇帝气得仰倒在椅上,紧紧握着扶手,才堪堪稳住,平日里儒雅淡然的假面,轰然破碎。 皇帝的话,似都从牙缝中憋出来,沉郁阴恻:“严查不贷!宋卿,你既早知此事,且由你牵头,一切司府衙门,都受调度。” 他红着眼,狠狠在桌案上一拍,指着宋星然:“若查不出个所以然,你有知情不报之责。” “届时,提头来见。” 他每个字,都渗着寒气与恼怒,还参杂着不可名状的惊慌。 怕极了,怕极了江山易主,帝位不保。 宋星然才要告退时,殿外忽然传来几句低声讨论嘀咕,皇帝正是暴躁时候,大声嚷道:“是谁!敢在御书房外喧闹?” 外头声响顿消,半晌,才传来钱喜哆哆嗦嗦的声音:“是,钟粹宫的苍楠姑姑。” 苍楠是贤妃的大总管。 皇帝一顿,怒火也消弭许多,和缓道:“进来说话。” 苍楠一双眼憋得通红,发髻也蓬乱,一副憔悴模样,一跪下便哭:“陛下,陛下您救一救娘娘罢!” 皇帝此刻心情正是不佳,见人哭啼,即刻皱了眉:“阖宫的太医都瞧着,还要朕如何救?” 苍楠眼泪瞬息憋回眼眶,换了种相对沉静的语调:“娘娘原来都醒了,也能喝些米汤,只是才过了半个时辰,竟突然手脚抽搐,像是发了癫疾,一阵一阵的,一个时辰,都发作了两次,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娘娘本来小产便虚弱,如此淋漓一发作,更是……” 性命堪忧。 宋星然心中冷笑,表面装出惊慌模样,惊呼:“陛下恕罪,臣有事容禀。” 皇帝乜他一眼,口气略有暴躁:“说。” 宋星然跪叩于地,用那危言耸听的口吻:“贤妃娘娘的征兆,不似患病,反似——” 他在要紧处,生生顿住,皇帝眼神紧张凝视于他身上,催促:“宋卿,有话直说。” 宋星然跪地未起,又磕了个头,才压低声音道:“反似中邪,有无在各宫搜寻,瞧瞧有无脏东西。” 他口气又虚又飘,眼神也躲躲闪闪,似乎在打量空中那莫须有的“天外来物”。 一个从来不信鬼神的人,颠倒起来才分外骇人,明明是天光白日,皇帝与苍南都被他精湛的表演吓得不寒而栗。 苍楠惶惶地眨了眨眼,又咽了口唾沫,才记起来回答:“四皇子,原来派人搜过一轮,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似突然回忆起什么,惊呼:“还有!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