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年青时也没少争风吃醋,好歹先帝花前月下时,也会哄哄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云云,但宋星然一上来便说自己见一个爱一个,吓得太后顿时将劝婚的话柄收回,千挑万选了个老实巴交的,才将玉柔郡主下嫁。 如今郑玉柔这剑拔弩张的模样,摆明了余情未了。 太后面上的笑容险些也挂不住,轻咳了一声,小声道:“玉柔——” 郑玉柔眼神仍钉在清嘉身上,不情不愿地别过了脸。 清嘉始终笑着,显得无辜又温顺,她垂下头,轻轻抚了抚自己还平坦的小腹。 郑玉柔面色铁青,攥着拳头在一旁,眼神愤怒而凉薄。 太后叹了口气,为这些痴男怨女。 她招了招手,与身边的大宫女吩咐:“将小皇孙抱过来。” 皇孙的周岁宴,是要祭祖行礼的,因国师算出的吉时在半夜,昨夜大皇子夫妻便入了宫,大皇子如今跟着宣明帝在前头,王妃则去了偏殿换衣上妆,小皇孙便在太后宫中照看。 太后想着,大家逗逗小孩,气氛便不显得尴尬。 也果真如此。 小皇孙如今才一岁,正是最可爱的奶娃娃阶段,粉雕玉琢,小脸肉肉嘟嘟,逢人便笑,一点也不怕生,难怪皇帝喜欢。 一时殿内的焦点便转移到了小皇子身上,欢声笑语不断。 容城郡主虽不知清嘉与郑玉柔的过节,但她略一过眼,也知郑玉柔不喜清嘉。 又素知郑玉柔被太后与新丰长公主纵得刁蛮跋扈,早有恶名,便有意隔开她与清嘉,领着清嘉拐到一侧,与众位夫人太太一道逗弄小皇孙。 见众人都走了,太后才拍了拍郑玉柔的脊背,苦口婆心道:“都过去这样久了,又何苦揪着不放。” 郑玉柔耷拉着眼皮,兴致索然地哼了一声,口气依旧不平:“就看不得她楚楚可怜的狐媚模样,一派矫揉造作。” 太后无奈摇头。 郑玉柔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对宋星然爱而不得,若他真见一个爱一个,一世不娶,她或许还气顺些。 可如今…… 听闻宋星然凉州回来,还陪着妻子回了一趟江南,瞧着不是不会体贴。 太后凝视着郑玉柔,十分忧虑。 郑玉柔见太后默然不言,气闷道:“外祖母!我说的是真的!祝清嘉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与她妹妹熟识,她从前在闺中便是个不检点的主儿!” 郑玉柔将祝清萍拽了过去:“不信,您问。” 太后略有烦躁,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训斥:“闹够了没有?今日是什么日子?她祝清嘉狐媚与否,检点与否,都与你没有干系!你今日乖觉些,莫砸了场子。” 她没好气地扫了一眼木然不言的祝清萍。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苍白着脸,低垂着眼,生得与清嘉有几分相似,但清嘉杏眼盈盈,妙目生波,她却只有茫茫暗淡。 显而易见的阴郁。 太后年纪大了,喜欢吉祥热闹的事物,人亦如是,喜欢朝气蓬勃,喜气洋洋的那类,心底对祝清萍便先入为主的不大喜欢。 何况祝清萍与清嘉,两姐妹原该同气连枝才对,偏跑到郑玉柔面前嚼舌根,说自家姐妹的不是。 太后心中默默评价:也是个兴风作浪的主儿。 更是赵首辅的小老婆。 太后眼神复杂,扫了一眼祝清萍,又扫了一眼远处的清嘉,想着他们祝家人,嫁女儿可真有一手。 再看郑玉柔,喜怒哀乐皆写在脸上,太后忧虑地叹了口气,与祝清萍道:“我有话与郡主说,你过去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