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管家却是不带情绪的平平道,“跪下。” 安阳眉角一抽,本抵着的头却抬了起来,迎上程峰的目光道,“抱歉,我只跪天地父母。” 管家面上怒容一闪,猛地扑上前,安阳只来得及阻挡一下,两腿腿弯便猛地受到重创,身不由己的直直跪了下去。 膝盖猛地跪到地上,钻心的疼。 安阳倒吸了口气,俊秀的脸上疼得有些扭曲。牙齿狠狠一咬,他全身猛一使力,整个人又略带踉跄的站了起来,眼睛仍盯着程峰咬牙道,“我只跪天地父母!” 程峰却突然道,“姚立华是你杀的。” 安阳也不否认,“对啊。” “你是怎么知道他青霉素过敏的?”程峰似是很有兴趣的问道。毕竟关乎于生命,这一点,姚立华可是注意得很。 安阳微抬头道,“只要下工夫,没什么是查不出来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儿子?” 安阳看着他,“如果照这么说的话,我也是你儿子。” “我儿子有两种,一种是从出生就姓程的,还有一种,是躺到地下后再姓程的。”程峰笑着道,笑容有些阴冷,也有着不容忽视的杀意。“你觉得你是哪种?” 安阳被他看得心脏发紧,沉默了一会,却是笑道,“第三种,被你亲口承认为程的。” 程峰的眼睛一闪不闪的盯着他,空气好似渐渐凝结,管家站在程峰身侧,身体微微前倾,一旦程峰下了命令,他便会立即上前将安阳击毙。 安阳双手握拳垂在身侧,站的笔直,丝毫不躲闪程峰的视线。 半响,程峰面上突然浮现出笑意,安阳紧绷的神经随之一松,这时,程峰却笑着道,“杀了他。” 安阳面色突变,一股疾风已经朝他咽喉袭来,他勉强朝旁边移了一步,那一拳便打在肩上,他直接被打飞出去,撞上身后不远的花瓶,花瓶随之倒地破碎。 不等他爬起来,管家已经揉身上前,一拳拳打过来。安阳被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靠从小被打,与打人的身体强撑着用手,肩,背等不伤及内脏的地方硬挨着。手臂被打上一拳,几乎就没多少知觉了。 这样下去只怕真会死。 连续被打了几拳的手臂如今开始尖锐的疼,几乎要用不上力。 而程峰面无表情,无法从中看出任何情绪。 借着管家拳头打过来的冲力,安阳奋力往后一跃,手往后一探便抓着这厅内另一只花瓶,猛地朝管家砸过去,人则嘶吼了一声,随在花瓶之后朝管家扑过去,看样子,是想与他拼命了。 两人之间距离太短,管家冲过来的脚步往旁边一移,却仍没移出攻击范围,只好伸手一拨,冲力之下,人被花瓶带得微微一踉跄,而看似要与他拼命的安阳却正好扑到他身边,伸手一探,便抽出了管家别在腰侧的枪,手一动一扬,便开了保险朝管家一枪打过去。 管家在枪被夺走时就已经察觉不对,奋身一跃躲在沙发后。子弹打在沙发内,发出闷声沉响。 安阳身上好几处被之前倒下的花瓶碎片割出的伤口,血淋漓而下,本疼得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手如今却沉稳的握着枪,眼神却凶狠似狼,要再朝沙发那处开枪时,程峰的却响了起来,“好了,住手吧。” 安阳如若无睹,空旷寂静的厅内却响起一声细响,眼尾微微一扫,正好看到他慢条斯理的打开保险,手中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安阳静静的看着那支枪,半响,手指一松,他手上的枪便掉落在地。 管家从沙发后站起来,上前捡起带着血的枪,又别在腰后,看着安阳的视线也微微带着笑,道,“跪下,程安阳。” 安阳眉间一跳,转身看了眼程峰,腿一弯便跪了下来。 恶心 穆彻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其余皆可让步。 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其中分量最重的一点,就是他言出必行。或许这是他生意场上的一个手段,但确确实实,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实现,而没把握做到的事,他也从不会说出口。 这是苏杭在再次回到朝阳上班后,刻意收集了解到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苏杭自认自己没有跟穆彻作对的能力。他是一万个不想再跟穆彻有一丁点的牵扯,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躲着这个人。 但是安阳要他回来上班,那他就去。 他信任安阳,信任他绝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回到朝阳之后的日子其实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开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