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远他,避开他,甚至抛弃他? 这样的情况是韩以诺根本不敢想。 可这样的情感压在身体的深处,只能让人喘不上气来,让他甚至开始抵触叫严冬棋“哥哥”,他抵触一切能够把两个人的关系厘清的东西。 但是他只能拼命告诫自己,为了能够继续得到那男人的温柔,他就必须要装作风平浪静,不到万不得已的那天就不能僭越,不能让严冬棋讨厌他,否则他一定会不知所措到崩溃。 问题是现在的自己,每时每刻都觉得这就是万不得已的那天。 他甚至有些任性的想着,要是严冬棋不对他这么温柔就好了,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他。 韩以诺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翻身下床。 严冬棋正在客厅给韩以诺的班主任打电话,声音礼貌又客气:“……对,他今天不大舒服……” 韩以诺轻轻地走到他身后,看着严冬棋从薄薄的家居服透出来的形状好看的蝴蝶骨。 再多要一点点温暖应该也没有关系吧?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上前去,自后面轻轻环住严冬棋的腰。 他的确是长高了,从前被严冬棋揽在怀里的少年,此时此刻,只需要轻轻一揽,就能将这男人完完全全包裹进自己的怀中,只要轻轻一侧头,唇角就能堪堪擦过那男人的耳际。 韩以诺觉得这样很好,他把脑袋埋在严冬棋的肩颈处。 他有好久都没和严冬棋贴的这样紧密,怀中熟悉的温度和鼻尖若有似无的香气都让他安心,他在心中无声而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严冬棋明显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保持着正常的语气和老师打完电话,然后有点儿无奈的拍了拍韩以诺的胳膊:“少年啊,你这一天到晚到底琢磨什么呢?” “哥,对不起。”少年的声音有点儿低沉。 严冬棋本来还剩下的那么一丁点儿不高兴立马烟消云散,转眼间就心软了。少年自身后环住他,灼热的体温熨帖的很舒服,严冬棋笑了笑,在他松松的怀抱里转了个身:“怎么就对不起了,我也没跟你生气啊。” 韩以诺也不说话,微微低着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严冬棋,两人的眼睛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严冬棋感觉到韩以诺还没有松开仍旧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觉得俩人这会儿的姿势有点儿奇怪。他老觉着要是再这样下去,韩以诺得凑上来“吧唧”亲自己一口才算应景。 他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拨开韩以诺的胳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胡萝卜饼,你是打算这会儿吃,还是想先睡个回笼觉?” 韩以诺笑了笑:“我不想睡觉了,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那行吧,回屋里再套件儿衣服,赶紧洗漱,动作麻利点儿,不然过一会儿凉了吃了不舒服。”严冬棋再在韩以诺低下来的脑袋上抓了两下,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韩以诺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然后心满意足又带着一丢丢微不可查的失落走向洗手间。 “说说吧,今儿不想去学校想干嘛啊?”严冬棋嘴里叼着一块儿胡萝卜饼,大喇喇坐在沙发上,脚跷在茶几上看早间新闻。 韩以诺心说我也没什么打算,就怕你还有什么打算。他抿了抿嘴唇,乖巧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不想上学,就想和哥你在一块儿呆着……要是你今天有事就别管我了,我自己在家里窝着睡觉就行。” “那必须没事啊,”他看见严冬棋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他最喜欢的那种笑容,柔软的,宠溺的,英俊的,“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家里,而且我也没什么事,就算有事,哪有事儿比你还重要啊。” 韩以诺点了点头看向电视屏幕,嘴角不由自主的牵起了一点。 “想出去玩吗?”严冬棋把茶几上的餐盘收到一起,偏头看着韩以诺提议。 韩以诺摇了摇头:“不出去,太冷了,我想窝在家里。咱俩看电影吧。” 严冬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啊,没问题。你先去把碗洗了。” 两个人找了两部前一段时间新出的电影,把沙发上的抱枕都拉到身边,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到一起。严冬棋趁着韩以诺找电影的功夫,还去厨房泡了两杯热可可,顺便用烤箱把他之前做好的蔓越莓曲奇饼干重新热了一下。 电影挺俗套,但是韩以诺看得很高兴,因为每次看电影俩人都可以凑在一起坐,然后韩以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贴着严冬棋。 他今天抽了风的想跟严冬棋贴得越紧越好,于是索性侧躺到严冬棋的腿上,面对着电视屏幕。 韩以诺其实有点紧张,因为他不确定不大爱和人亲近的严冬棋会不会让他就这么躺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