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应有的宽厚与仁慈,与他兄友弟恭地把臂回殿,走完了该走的一切官方流程,待百官散去,四下无人时,才飞起一脚,没好气地笑骂一句:“出息,你怎么不干脆入赘白鹤山庄算了,柳二公子呢?” “先回了王府,晚些时候,臣弟再带他来见过皇兄。”梁戍道,“今日怎么没见吕大人?” “告老还乡了,吕象被你斩首之后,他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 梁戍赞同:“本来就七老八十的,再加十岁,那确实该回乡,这老头也不容易,改天我提两坛子好酒去探望探望他。” 梁昱头疼:“他病得全靠一口气吊着,你还提好酒过去,是生怕死得晚了不成,休要给朕捣乱,真想探望,那就带着柳二公子同去探望。” 梁戍眼皮子一抽:“那他不得更气厥过去,怕是在昏之前还要指着我的鼻子,怒骂一句离经叛道。” 梁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非得要一起跟进卧房吗,让柳二公子一个人去!” 梁戍:“哦,遵旨。” 被吼得很老实。 梁昱被气得想笑,眼不见心不烦,挥手赶人:“回去吧,高林已经将你那破房子修整得差不多了,回去看看,晚上带着人来赴家宴,还有,防着点你的二姐。” 既是家宴,总不能不请宁仪公主进宫,梁戍不以为然:“人都已经是我的了,二姐还能硬抢不成。” 梁昱道:“那你就试试。” 梁戍回想起当初自家二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阵仗,“嘶”了一声,这种事,能不试最好还是不要试。于是在回王府之前,他专程先去了一趟公主府,结果进门就被一个蜜桃丢中肩膀,砸了个满身果香。 “如此骄纵蛮横,我去向皇兄告状了啊!” “站住!”宁仪公主提着裙子跨出门槛,气道,“我说怎么一去江南就连影子都没一个,三年两载不回家,原来是为了同我抢人。” 梁戍自己找了张大椅子坐下:“两情相悦,良缘夙缔,珠联壁合,他才我貌,如何能是抢,这叫姻缘有天定,皇姐,认了吧。” 宁仪公主:“……你给我出去。” “不出去,公主府里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我挑拣两样送小安。”梁戍站起身,熟门熟路地往库房走。宁仪公主对这无耻行径简直目瞪口呆,险些一个没忍住,让家丁将这倒霉弟弟给打了出去。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打,因为一来没人有胆子,二来确实没人能打得过,三来,虽然骁王殿下像个土匪一般在库房里扒拉了半天,却到底也没拿多少东西,只挑了个细细的竹玉风铃,道:“多谢皇姐。” 宁仪公主奇怪:“怎么独独挑了这个。” 梁戍问:“怎么,这风铃有讲究?” “讲究是没有,但它又素又雅,实在不像是你能欣赏得来的东西。”宁仪公主伸手一指,“那头才是你的审美范畴。” 梁戍扭头望去,好几口金光灿灿的缸与花瓶,看着能值不少银子,便勉强笑纳,皇姐言之有理,来都来了,确实拿两个也可以。 宁仪公主忍无可忍地将他撵出公主府。 梁戍心情不错,一路拎着竹玉风铃叮叮当当地回家,挂在卧房屋檐下,又轻轻敲了敲窗棂。 柳弦安打开窗户,迎面便是一阵清脆响,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地落上房檐,梁戍递给他一束也不知是从何掐来的野花,问:“怎么没睡觉?” 柳弦安辩称:“我又不是时时刻刻都要睡。” “错,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要睡。”梁戍道,“该睡的时候睡,不该睡的时候更要睡,若不让你睡,还要闭着眼睛咬人。” 柳弦安:“没咬。” 梁戍侧过头,给他看自己脖颈处的一圈牙印。 这个位置,也没法说是对方碰瓷讹诈,柳弦安便轻飘飘一转身,困了,要去睡。 被梁戍扯住他的后领,强行拽回窗边。高林拎着两坛子酒,进门就见这对璧人正在打情骂俏,顿时眼珠子一阵痛,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深刻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 梁戍道:“酒留下,你回去换身体面衣裳,等会随我一道进宫赴宴。” 高林大惊失色,险些将手摆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