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黑葡萄般的眼睛里滚落,滑过脸颊落在沈磊的手臂上。 沈磊的心都揪到了一起,慌乱地擦着眼泪,一迭声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沈磊满头黑线,“瞎说什么呢?就是发炎,住院输液好得快!” 唐宋无力地抓着沈磊的外套,泪眼朦胧,“那不、不住医院,我要回家……” 沈磊哪有不依的,“行行行,回家、回家,现在就回,别哭了啊!” 唐宋就着沈磊的衣服擦了擦眼泪鼻涕,抽噎着,“我才、才没哭。” 沈磊:…… 所有人:你当我们都是瞎的吗? 沈磊的大手在人家小脸上一呼啦,把眼泪擦了个七七八八,照旧把人抱紧了,转身对着江医生,笑得无奈,“那就麻烦您了。” 江医生摆摆手,叫助手重新准备。 贾明明跑下去开车,闫旭东帮出诊的医生拿器材。 唐宋先前在车上睡了一觉,刚刚又发泄了一通,这时候倒精神了。 “我自己走!”这家伙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抱着的。 “自己走个头!”沈磊低头碰了碰唐宋扬起的额头。 “我的头不会走。”唐宋委屈地揉了揉,“你的头好硬。” 沈磊像逗孩子似的,又低头碰了碰,唐宋觉得好玩,主动迎上去。俩人你来我往,玩上了瘾。 闫旭东在一旁满头黑线——这俩人是有多幼稚! 随行的小医生憋笑憋红了脸——酷爱沈少如此溺爱的一面! ****** 三瓶退烧外加消炎的药输完,已经到了凌晨,贾明明和闫旭东作伴把医生送走后直接回了学校。 沈磊怕唐宋再烧起来,靠在床头守着他,不知不觉就滑到被子里,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沈磊第一反应就是摸摸身边人的额头,不热不湿,终于松了口气。 兴许是药物的关系,唐宋睡得很安静,这样的动静也没被吵醒。 沈磊对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鬼使神差的,他慢慢挪动着身体,凑近些、再凑近些,等到俩人贴到了一起,这才满意地停下来,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身旁的人呼吸均匀,睡得恬静;沈磊却僵着半个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就这样别别扭扭地躺了一会,沈磊又觉得有点不够。 他摒住呼吸,无比轻柔地抬起唐宋的脑袋,慢慢、慢慢地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唐宋似乎觉得不舒服,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沈磊瞬间躺平,一动不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