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滑。 余白抱着一只乖顺的大鹅,站在檐下。 江哥!快看!鹅!少年激动的欢呼,我要吃铁锅炖大鹅! 从哪儿弄来的? 从院子到屋檐,短短二十多步,男人的肩头就被雨水打湿了。 余白赶紧让开路,让他进到堂屋里。 江偏以把手里提着的一篮子野莓放在桌上,拿毛巾掸去头发和衣服上的水珠。 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大伯赶着一群鹅回家,就跟他买了一只,大伯还特意挑了一只最温顺的卖给我,你看你看,抱着都不叼人呢! 嘎嘎嘎 那只大白鹅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少年摆弄。 江偏以看着他开心的模样,终于放下了什么。 他没必要为了那些人,脏了自己的手。 有些事情,交给警察处理会更好。 江偏以看着浑然不觉自己悲惨命运的大鹅,找来了一根麻绳,先栓到树下,明天再处理。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外面下大雨,你伤口还没长好,不要乱跑,再摔了以后就真是个小瘸子了。 余白垂头丧气:噢。 少年把鹅交给了男人,眼睁睁看着鹅宝被拴住脚,蔫头巴脑的蜷缩在柿子树下。 它旁边就是一堆杂物,杂物上伸出的木板,刚好可以给鹅宝挡去大半的风雨。但从香香软软的少年怀里,乔迁到这么一个环境恶劣的地方,鹅宝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了。 余白抱以同情的目光。 但很快,他就把铁锅炖大鹅抛在了脑后。 这么大雨你要去哪,不能等明天去吗? 江偏以回头,一把抱住了他人生中最后的温暖。 他不知道那些人贩子穿的人模狗样的过来,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会在江田村待多久,但多年积压的仇恨,让江偏以无法再忍耐。 我很快就回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出门,把门拴好,奶奶的房间也不要开。 余白就笑,知道啦!再说,奶奶的房间钥匙都是你保管的,我想开也开不了。 两个人又抱了会儿,感受彼此的温度。江偏以出发时,被余白塞了把黑伞,颀长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男朋友走了,余白又吃不上热饭,他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檐下,拖着腮问系统。 他这么着急干什么去了? 系统正沉迷电视无法自拔,闻言抬头扫了眼,下一秒视线又回到电视屏幕上。 报警呗。 余白:? 报什么警,仔细说说。 系统都想打他了!瘪着嘴不耐烦的将江偏以和那些人贩子的恩怨纠葛,调出来让他自己看。 余白看完后,才明白江偏以为什么这么着急。 他也不准备出去淌这浑水,就安安静静的在家里等着。 大雨没有停的意思,明明才五点多,天已经黑黢黢的了。大约一个小时后,雨幕中突然跑过来一个影子。 来人正是安思博。 他面容焦急,一路淋着雨过来,嘴唇都白了。 林则,江偏以呢? 安思博一来,就急急的要去找江偏以。 余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就安思博那个胆子,他绝对不敢主动找来。 他出去了,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你先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思博呼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今天村子里来了几个陌生男人,他们找江海村长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出来时,其中有一个老是拿眼睛瞥蒋华。 你也知道蒋华那个脾气,当场不冷不热的刺了他几句,之后她说要出去上厕所,人就再也没回来! 我觉得肯定就是那几个陌生男人把她掳走了,那些人看着不像是好人,我一个人可能没办法,就想来找江偏以帮个忙。 江偏以虽然揍过他,但身手是真的不错! 余白: 他也很想叫江偏以回来,但江偏以那个样子,像是会随身带手机的人吗?他连手机都不见得有! 余白把联系不上的事告诉安思博后,他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难看了。 不能找江海村长吗? 安思博冷笑了一声,就他们?上次我们在山上掉进陷阱,他们都不敢上去找人,更别说跟那几个男人对上了。 你是没看到,江海那点头哈腰的样子,我差点以为领头的男人是他爹。 安思博还担心蒋华的安全,不准备跟林则继续聊了,他说,那我先去王家老屋看看蒋华在不在,要是我一直都没回来,你就帮我报警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