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桐一生气吃得更多,吃完端着牛奶上楼喝。喝完想了想,他可是有对象的人,怎么能自己不高兴呢,得让对象陪着一块儿不高兴才对啊。 结果对象在打球,压根儿没听见电话。 第二天在家倍受冷嘲热讽,貌似路若培打算好好整治他。他憋了一肚子火,在花房浇水不出来,心想,等时机成熟了气死路若培。 但是又有点儿犯怵,费原知道他为了邱骆岷报仇能软硬不吃让他在胡同里坐一天,那要是知道了他这个目的,会不会打得他半身不遂? 还没思考出结果,手机突然响了,接通后费原的声音传过来,懒懒的。 “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你还睡一觉才回。”路柯桐把水壶放下,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我要是遭遇不测,你睡醒我都投胎了。” 费原说:“投成我儿子,爸爸给你举高高。” 路柯桐居然可耻地想象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破坏温凝的花,薅了好几片叶子,说:“我想搬出去住,因为学校离家太远了,你觉得可行吗?” 他没说跟路若培怄气的事儿,怕费原觉得他作。然而费原已经觉得他相当作,说:“不行。” “为什么?你太直接了吧?” “我觉得我挺惯着你了。”费原真这么认为的,这才安生一天又折腾上了,想一出是一出。刚说完,听见沈多意在院子里喊:“费原,字典我要用一下。” 路柯桐不乐意了:“字典这么隐私的东西怎么能用别人的!” 费原心想这隔空醋又吃上了,他起身去把压着书的字典给了沈多意,同时对着手机说:“本来就是人家的,在我这儿放着呢。” “你们烦死了。”他搬那么多花干嘛,就是想让费原睹物思他,好嘛,沈多意也会这招,那平时岂不是看见字典就想起来了。 好想说沈多意坏话,但是沈多意给他大鸭梨吃,不能说,真憋死人了。 周一到了学校,费原早忘了这茬,准确地说就没当回事儿,等过了一上午路柯桐都没转身说话,才发现小树苗又欠修枝剪叶了。 别人家的树仨月修理一次,他家的一天修理三次。 路柯桐倒是相当沉得住气,反正他生物没及格,就一直做题呗。中午放了学人都走差不多了,费原在后面掐住他后颈一拽,然后再一使劲就把他拧过去了。 “饿不饿?” “不饿。”他挣开,又转回去继续写,说:“我还要和邱骆岷一起考清华呢,我们每天晚上都在网上听课,用一个账号呢。” 费原差点儿笑出声,故意惹他:“其实你和邱骆岷去国宾吃饭那天,是我送的沈多意。” 路柯桐把笔放下,唰得把外套拉链拉到顶,说:“我要去吃饭了,你不许去。”说完起身就走,走到教室门口了还不解气,转身喊道:“我以后再也不坐你摩托车了,我宁愿在我自行车上哭,也不在你摩托车上笑!” 费原心里快要笑死,问:“放学踢球你去么?” 踢球啊……挺想去的,但是自己作到这一步就得坚持下去,他把手揣外套兜里,说:“我不去,我得备战高考。” 晚上伏案学习到十一点半,温凝给他做了宵夜,他说:“我可能要进步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温凝支着下巴问:“你要考年级第一吗?你爸肯定高兴死了。” “年级第一倒不至于……”怎么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路柯桐揉揉眼,“期中考试肯定会进步,家长会你要有被表扬的准备。至于我爸,谁关心他高不高兴。” 关了灯上床,感觉这一天过得还挺充实,但是心里有点儿空虚。正在黑暗中虚着,手机一亮映出了光。 “喂,死服务区了。” 费原低笑一声,叫了他一句,“宝宝。” “什么?”路柯桐懵了,怔怔的,爱情恢复的太突然了,“我、我又活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