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梦娟起身的男人,质问道:“你知道那十万是怎么来的么?同样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一直这么偏心?” 想到自己这些年和母亲经历的种种,她便觉得委屈。 廖梦娟站起身,小鸟依人般靠在宁为民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老公,你看吧,她就是为了那十万而来,不然怎么会千方百计找到咱们的住处?那十万也不是咱们逼着她给的啊,现在钱给出去了,她又后悔了吧?” 从始至终,廖梦娟嘴上念叨的都是‘钱’字。 宁浅笑得更加苦了,看着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越发地憎恶这一切。 这样一个光有外表,内心却丑陋的女人,竟然夺走了她善良母亲的一切? 父亲啊,睁开眼好好看清楚你身边这个披了画皮的人吧。 宁浅觉得鼻子很酸,却忍着不落泪。 仍旧很固执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 “我不爱你妈,当年是她耍了手段怀上你,我才不得不和她结婚。我爱梦娟,也爱屋及乌,懂了吧?”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原来是这样! 宁浅捏了捏拳头,表情忽然冷凝了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宁为民身上,看着他即便像纸片人般单薄,却还是牢牢地护着怀里的女人。 瞬间,她就懂了。 了然地勾了勾嘴角,她没再说话,而是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钱包。 从钱包夹层的最深处,掏出那张她无比真爱的照片。 手指死死地抓着照片的一角,最后看了眼上面和睦的一家三口。 “从今往后,我和你断绝父女关系!这辈子,我就当从没有过你这个父亲!” 几乎是撕心裂肺般说出这句话,她将手里的照片丢在他的脚下,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楼下奔去。 她一口气跑了上百米,直到跑出破旧的胡同,这才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失声痛哭了起来。 宁为民可以一直拖着不给她抚养费,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救命钱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 难道,这就是她盼了20年的父爱么? - 她蹲在墙角里,抱着自己不知道哭了多久。 直到一个身影落在她面前,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额头,递给她一张纸巾。 “擦一擦吧。” 她听得出,是靳明唐的声音。 她赶紧接过纸巾,把脸上的泪擦干净。 因为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 待宁浅情绪安定下来,他才接着问。 宁浅吸了吸鼻子,摇着头。 “你帮我够多了,我的事,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会在这里哭鼻子?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大哥的。” “真的已经解决了,谢谢你。” 宁浅强挤出笑容,好让对方安心。 若是不熟悉她的人,肯定会被她这个笑糊弄过去。 可他不是,他了解她,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 “解决了就好,但既然这样,不如今晚你就请客答谢吧?” 他眨了眨眼睛,笑得荡漾。 其实是放心不下她这样的情绪回家罢了。 不远处车内,陆以郕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了然般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