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牧会来回看硃砂演谭柚收到书后的神情变化,每次看都会深思,谭柚当时在想什么。 谭柚有没有喜欢他? 谭柚有没有看透他? 司牧视线直白地落在谭柚身上,没有半分寻常小公子的娇羞扭捏。 他侧眸看桌上谭柚没动的果盘,微微抿着唇想,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表现的过于功利了? 因为谭柚从刚才到现在都有意跟他保持着距离,半步不肯上前。 和朝政不同,司牧对感情没有半分经验,更没喜欢过谁,他走得每一步都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只能依靠谭柚给出的反应来判断他自己成功与否。 看似主动,其实早已陷入被动中。 比如此刻谭柚刻意保持距离,司牧便迅速陷入短暂的自我怀疑里。 司牧扁着唇,微微偏头看谭柚的脸色。 谭柚安静地坐在桌边,眼睫落下看着地面,像是真等着司牧量完轮到她,不去多看人家小公子量腰围跟腿围臀围。 其实来之前,谭柚当真跟花青去了趟街上挑选回礼。 花青跟谭柚建议,“宫里好东西那么多,长皇子殿下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说不定都不稀罕了。主子还不如从外头买些新鲜吃食过去,给长皇子改改口味呢?” 主仆两人走在街上的时候已经申时末,路边小摊也都摆出来,各色美食香味汇聚勾人味蕾。 谭柚看着这些,却是微微皱眉,跟花青说,“好是好,只是很多他都不能吃。” 上次沈御医说他脾胃弱,需要先仔细养着。谭柚便握着钱袋子,跟花青在街上逛了一圈,想的都是这个司牧不能吃,那个司牧也不能吃。 直到快酉时,她也没想好应该带点什么过来,反倒是穿了一天的衣服上因为从各种小吃摊前经过,沾染了淡淡的烟火味。 进宫时花青还皱着鼻子凑过来用力嗅,“没什么味道啊。” 谭柚侧眸看她,伸手轻轻推开花青的脑袋,声音带笑,“你闻不到很正常。” 花青本来没觉得这话有什么,直到扭头细想才明白。 主子是不是说她活得粗糙,所以闻不着?而长皇子殿下娇贵,半点异样味道在他面前都能放大无数倍? 花青联想一下,感觉自己是院里的杂草,风吹日晒随意生长。长皇子殿下呢,则是老太太院里盆中精心养着的花卉,每日浇多少水都有规定,多晒多浇都会出事。 那是得仔细照顾着。 “要不我给你找个风口再吹吹?”花青紧张起来。 谭柚扯着衣领轻轻嗅了一下,“便这样吧。” 要不是怕耽误了约定好的时辰,谭柚都准备回去再换一身衣服。 如今到了殿内,谭柚只远远坐在桌边,不往前走。 “谭柚,”司牧突然喊她,“我好了。” 谭柚微微一怔,抬头看过来。 司牧安静站着,两只手勾在身后,朝她偏头一笑,说不出的乖巧讨好,“到你了。” 宫侍收起软尺,轻声道:“殿下,您尺寸跟上个月比起来又瘦了些许,这两个月若是不好好饮食,大婚时婚服怕是会不合身。” “嗯,我知道了。”司牧顺势坐在软榻上,脚踩着鞋面,也没打算挪步出去。 谭柚不好意思看他量尺寸,司牧可太好意思看她了,甚至偏头问,“掌印在吗?让她来给谭翰林量尺寸。” 宫侍们瞬间便懂了司牧的意思,“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