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奇纳闷:“嗯?你认识我?” “算是认识吧。”宿殃道,“你哥这是怎么了?” 范奇夸张地叹了口气:“为情所困呗!我也还没问出具体的呢,只听说蒲灵韵回到腾云阁就被顾盟主勒令闭门思过,顾盟主又不肯见我哥……周围人都说腾云阁不可能把小弟子嫁给青帘派,他就……就这样了……” 见范奚醉得迷糊,站都站不稳,宿殃道:“你们住哪儿?我送他回去。” 范奇道:“我今天刚到,还未来得及找住处。我哥……醉成这样,我也没问出他住哪儿。对了,你知不知道阑阳哪里有客栈?” 宿殃寻思片刻,道:“你们先跟我来吧,我住的内外套间倒也宽敞。正巧我与他熟识,明日等他醒了,也好说说话。” 范奇闻言十分惊喜,笑道:“哎!那好!谢谢您嘞!” 宿殃:…… 顾非敌说得没错,这人的确好骗,竟然对大街上偶遇的一个陌生人也毫无防范。 拖着一个醉鬼,宿殃也不方便继续逛街,便径直回了第七街。 回到住处时天已全黑,梅十三早早点了灯烛,见宿殃带人回来,又立刻安排帮那人擦脸收拾,准备醒酒汤。 范奇在客栈上房四下打量一圈,扭头笑道:“兄台还真是富贵……咦?” 宿殃将摘下的帷帽放在桌上,笑问:“怎么?” 范奇凑上前仔仔细细看了宿殃几眼,皱着眉,问:“你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已经嫁人了?我见过她!你们长得好像哎!原来你们出身腾云阁么?难怪养得出那么冰雕雪琢的模样!” 宿殃失笑,正要回答,却被旁边范奚一阵闷哼声打断了。 范奇与范奚感情不错,立刻过去看他,扶着他起来吐了一回。范奇抱歉地冲宿殃笑笑,立刻端着盆子去清洗,回来后醒酒汤送到,他又一勺一勺喂范奚喝了。 “你若累了就去休息吧,我照看我哥就行。”范奇道,“你肯让我们同住,已经给你添麻烦了。” 宿殃本来也有些乏了,闻言点点头,转身进了内间。 …… 顾非敌回到腾云阁,立刻去向顾若海请安。 见儿子全须全尾地回来,顾若海虽面上不显,眼中的关切却丝毫不少。 “之前灵韵回来,说你执意要去一趟魔教。云展那孩子也有些猜测,怀疑你受了隐伤……”他上下打量顾非敌两眼,问,“如今可解决了?” “其实……”顾非敌沉默片刻,垂眸道,“我并未受伤,而是……在荒原时,不慎中了厄罗鬼帐的血蛊。” 顾若海猛地一颤,下意识上前两步,攥住顾非敌手腕,惊道:“血蛊?!” “父亲放心。”顾非敌安抚道,“如今早已过去一月有余,我无恙,父亲不必担心。” 顾若海明显松了口气。 “若不是宿殃……”顾非敌观察着顾若海的脸色,斟酌道,“若不是他带我去魔教,将毒蛊引出……我恐怕也无法活下来。” 顾若海许久没有说话。 安静持续了好一阵,他才叹了口气,问:“你之所以跟他去魔教,只是为了解蛊毒?” 顾非敌立刻点头:“是的。” 随后又补充:“当初云展和灵韵想要助我脱困……我那时对解毒并未有信心,不愿让大家凭白担忧,就没向他们吐露实情。毕竟,血蛊此事,太容易引起恐慌和无端揣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见父亲只是颔首沉默,似乎不愿在这件事上多问,顾非敌咬了咬牙,又道:“宿殃助我引出毒蛊,如今,那毒蛊在他体内,被他以功法压制,还需彻底除去,才能确保安全。” 顾若海闻言眉头微皱,盯着顾非敌的双眼,依旧一言不发。 “父亲。”顾非敌没有回避,“他救了我的命,我想,我有责任陪伴他去西南雪山,寻神医除蛊。” 听到“西南雪山”四字,顾若海的神情忽地变了变,却又几乎立刻恢复一派从容。 他沉思片刻,道:“我会派凤凛护送他前去西南雪山。” 凤凛是顾若海的亲卫长,武艺高强,有他在,完全可以保证路途中不会再出任何变故。 顾非敌双眼一亮,正要道谢,却听顾若海又添了一句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