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仔仔细细地想了想,有些后知后觉自己真的活该,就算是易雪逢那样脾气好的人,不认他也才是正常的。 秋满溪见他神色,笑道:“知错了?” 宁虞又坐了下来,点点头,开始继续叠纸鹤。 秋满溪道:“要给谁传信?” 宁虞道:“雪逢。” 秋满溪见他指腹上已经全是红色的燃料,看来也叠了不少了,只是他叠一只放一只,半天都没有一只纸鹤回来。 秋满溪道:“你叠多久了?” 宁虞道:“他不愿见我,我只能传信给他,叠了……一天了吧?” 秋满溪:“……” 秋满溪笑吟吟地说:“徒儿,活该啊你。” 宁虞没理会他的嘲讽,继续皱着眉叠纸鹤。 在易雪逢住处的相欢简直想要拎着刀去把宁虞砍了,宁虞锲而不舍地放了一天的纸鹤,他就在后院拦了一天,那纸鹤的碎片已经将地面铺了厚厚一层,而那该死的纸鹤竟然还在接连不断地飞过来。 雪鸮飞过来传信的时候,相欢身上的杀意已经要满溢出来了,他冷着脸将天边纸鹤震成碎片,听到声音猛地一回头,眸子狠厉地看着雪鸮,冷冷道:“什么事?” 雪鸮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怂怂地落在一旁的树枝上,讷讷道:“切云大哥让我来找你……” 鲛人不耐道:“大点声音。” 雪鸮只好提高了声音:“切云大哥说,这蛮荒中似乎有人故意隐瞒牧雪深行踪。” 鲛人被烦了一天,此时心情十分不爽,闻言冷笑一声:“意思就是他废物,查不到什么东西。” 雪鸮讷讷道:“也……也可以这么说吧。” 鲛人冷淡道:“还有呢?” 雪鸮十分怕他,哆嗦着道:“大哥还说,要你同宁虞说,把守在各处的人撤走,那些魔修碍他的事了。” 鲛人一听竟然要和宁虞打交道,立刻不耐烦地道:“滚,让他自己去说。” 雪鸮继续哆嗦:“可是……” 鲛人直接一甩手,脚边水珠被他倏地拂起,化为水箭射向天边,一只只纸鹤化为碎片飘飘然落下。 雪鸮吓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觉得自己若是再说一句废话,那纸鹤就是自己的下场。 它正打算回去和切云复命,就瞧见鲛人垂下手,冷声道:“知道了。” 既然是事关易雪逢,那他就算再厌恶之事,也定会去做。 鲛人从水中起身,化为双足踩在地上,头也不抬道:“去和切云说,若是找不到,我必折了他。” 雪鸮拼命点头,扑扇着翅膀离开了。 鲛人在原地片刻,瞥见头顶锲而不舍再次飞来的纸鹤,终于没有再出手把它射下来,而是随手捉来一只,捏在手指间沉着脸去了宁虞的住处。 宁虞依然在叠纸鹤,秋满溪已经在旁边的软榻上睡着了,相欢过去的时候,宁虞还以为是易雪逢来了,忙抬头看了过去。 只是一发现是相欢,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相欢懒得和宁虞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切云要查牧雪深,撤走你的人,别碍事。” 宁虞往他身后看了看,蹙眉道:“雪逢呢?” 秋满溪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枕着手臂看着鲛人,迷茫道:“雪逢不是在外面玩吗,我还等着他回来呢,唔,礼物呢,我买的礼物呢?天上地下绝无……” 秋满溪睡眼惺忪地在自己衣服里翻来覆去,险些把自己翻下去,好在宁虞随手托了他一下。 相欢又重复说了一句:“撤人。” 宁虞将秋满溪扶好,蹙眉道:“撤了人若是牧雪深逃走了,切云能担得了责任吗?” 鲛人道:“他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