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剑尊”只是剑修修炼到了某种程度的阶层称谓,但是后来宁虞一剑平定四境魔修之乱后,便无人敢再用“剑尊”这个称呼了。 宁剑尊剑术天下无双,就连归鸿山掌教在他手中也过不了百招,更何况是寒淮川之人了。 众人险些被气了个半死,但却忌惮宁虞的修为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相互对视一眼,满脸屈辱地同意了。 宁虞瞥了一眼众人,又将视线落在宋镜笙身上,淡淡道:“宋掌门,你意下如何?” 宋镜笙宽袖中的手死死握着,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开口的冲动,半晌后,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艰难道:“那……小仙君就劳烦剑尊照顾了。” 一旁的南纵满脸不赞同,他性子直来直去,不像其他人那样考虑太多,正要开口拒绝时,宋镜笙却一把拉住了他的小臂。 南纵皱着浓眉回头,宋镜笙脸色惨白地朝他摇摇头,示意说太多无济于事。 南纵愣神的功夫,宁虞早已经拍板此事,终于说了句人话:“劳诸位跑这一趟了,请。” 能让宁虞说句“请”字——虽然只是逐客令——想来他也本能觉得这事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众人被他稀里糊涂请了出去,南纵刚要说话,宁虞就满脸冷漠地把门给甩上了。 宋镜笙脸色难看极了,旁人同她说话,她仿佛没有听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南纵险些被门给撞了鼻子,气得要跳脚。 一旁的长老拉住他,叹气道:“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南纵怒道:“我只是想问,既然事情都定了,他还待在小仙君房里做什么?” 众人后知后觉这个问题,回头看着已经灭了灯的房间,怔了好久。 宁虞才没有去管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他走到内室将睡得四仰八叉的切云拎起来,强行让他化为本相直接扔到了桌子上,又回到外室将易雪逢连人带衣服单手揽着纤细的腰,将他“轻柔”地放在榻上。 易雪逢一落到床上,后脑“哐”的一声砸在床榻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宁虞:“……” 宁虞有些心虚,看着似乎痛得想要醒来但却因为药怎么都清醒不了的易雪逢,伸着手在他后脑揉了一下,小声道:“不疼吧。” 易雪逢用紧皱的眉头回答他。 宁虞自顾自理解:“嗯,果然不疼。” 直到易雪逢再次睡熟了,宁虞这才伸出手悬在他的眉心,伸出一道灵力探入他的识海中,缓慢将一根虚幻的麻雀羽毛勾了出来。 羽毛在半空化为碎光消散,易雪逢强行沉睡过去的神识一点点回笼,很快就变成了正常的熟睡。 宁虞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才无声叹了一口气。 易雪逢一觉醒来,只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什么灵器揍了似的,一阵阵的隐隐发疼。 他捂着头骂起来,眉头紧皱地在旁边摸了摸,含糊道:“切云,你半夜打我了吗?” 切云也抱着头蹲在一旁,满脸委屈地抬头:“爹,我还以为你打我了呢,我头好疼啊。” 易雪逢:“……” 父子二人抱着头相互对视一眼,满眼都是对彼此的不信任,纷纷觉得定是对方趁着晚上睡觉时泄私愤揍了他一顿。 直到易雪逢吃完了早饭,看着切云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怀疑的。 昨天切云化为本相直接被宁虞毫不留情地甩到桌子上,不光头疼浑身都隐隐作痛,再加上易雪逢怀疑的眼神,他顿时觉得更委屈了。 “爹!”切云捂着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道,“我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你不能没有证据就妄下定论!要是换了旁人被你这般诬陷,肯定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喏,前面就有个柱子,你再这样看我,我等下就撞!跑过去撞!” 易雪逢边朝着夜芳草的住处走一边回头狐疑地看着他:“真不是你?但是除了你,没人会进我的房间。” 昨晚的记忆易雪逢已经不太清楚,只觉得昏昏沉沉间就睡过去了,之后便没多少印象了。 切云顿时一副心痛状:“我的性子爹爹还不清楚吗?如果我真的想要教训一个人,一定会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揍他,这样才能泄愤呐。” 易雪逢:“……” 易雪逢不着痕迹往旁边撤了半步,远离了这个可怕的凶器后,飞快跑了。 切云:“……”m.zgXXh.org